“我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你记着,我不配,根本不配。”
孟凡哭着将银行卡还给张越,却又被张越塞了回去。
张越犹豫了一下,抬手搂住浑身颤抖的孟凡:“小凡,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以后不要再信任何人,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好人,也没有人值得完全信任,从来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有些偏激,但这个社会的本质就是如此。
人,脱离不了动物的本性,只是比其他动物高级了一些,既然承认是动物,那么本能就不会变,而这个本能就是掠夺。
从古到今,人类的发展进程就是一部掠夺史,掠夺的内容大到国家,小到钱财,始终逃不过动物的这个本能。
所以,道德的背后都是利益,而道德正是掠夺者最善于用的手段。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比如,当下的企业老板总喜欢跟员工谈奉献,谈企业文化,其实就是为了掠夺员工的时间和精力,以此来为自己谋利,所以一切不以利益分配为基础的空谈都是卑鄙的掠夺。
张越用“单纯”两个字替代了背叛,这就是释然,也正是像他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深爱过孟凡,不愿在自己的生命尽头再去怨恨。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孟凡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张越,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着说道:“我不求你再爱我,不求能和你复婚,只求能让我经常看到你,我不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挣钱,自己还债,自己养活自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让我经常看到你,别再恨我了。”
其实,孟凡之所以还能坚持留在成都,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张越在成都,虽然知道张越已经恨她恨到了骨子里,绝不会管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张越在成都就行,毕竟心里还可以臆想着一个依靠。
张越也哭了。
然而,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应该给孟凡一个怎样的答复。
如果说原谅孟凡,他可以办到,如此做已经是原谅了。
可如果说,让孟凡回到身边,他办不到,不是不愿意,而是怕有一天他走了,已经脆弱到如此的孟凡可能经受不住,会发疯的。
“小凡,我早就不恨你了。”
张越捧起孟凡的脸,摘下歪到一边的眼镜,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不过,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给一点时间做什么,张越没有说。
但在孟凡听来,根本不用说,就是能重新接纳她的时间,这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奢望,此刻终于听到了,也将心里所有的后悔都变成了眼泪与哭声。
苏江北听到车里的哭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杨旭感慨地说道:“早一点就好啦,我觉得有时候这感情吧,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翻了脸,缓一缓,想一想,还能玩到一起的。”
“哈哈”
苏江北苦笑:“你这都是什么比喻啊,等哪天你遇到这种事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玩到一起”
刚说完,又觉得不妥,“呸”了一声:“哎,不对,是我说错了,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袁薇也不可能让你遇到,你呀,有时间就去苏州,一家子多团聚,对小丫头也要多上心,你越对袁薇的女儿好,她就越知道你的心,用不着天天给我开车。”
“哥,我知道,等回重庆,看看要是没事儿,我就去几天。”
杨旭点头,又笑道:“哥,我总觉得你像个情感专家,可为撒子总处理不好跟夏澜的关系呢?你可别怪我多嘴,总这样下去,沈总那边会闹起来的,我可不觉得沈总脾气好,真要惹翻了沈总,嘿嘿!”
杨旭跟沈渝接触的时间久。
他上班就在云端科技,又因为苏江北的原因,沈渝对他一直很客气,与他的关系也要比公司其他员工近许多,私下里说话更像是朋友,所以杨旭对沈渝的印象非常好,总觉得苏江北的女人就应该是沈渝。
苏江北一笑:“行啊,如今也敢转着圈骂我了,情感专家,你不就是想说我是花花公子,渣男嘛!”
杨旭笑着摆手:“哥,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说的。”
苏江北瞪了杨旭一眼:“行啦,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我有分寸,你还是顾好苏州的母女俩吧!”
到底是什么分寸,恐怕苏江北自己都说不清楚。
有时候,他也认真想过。
去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所有的感情付出是否只是为了利用?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为了复仇的过激改变?还是从走进福利院的那一刻就变了?变得不爱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应该不是这样啊。
爱沈渝,这不是假的,爱夏澜,也不是假的,包括麦朵,包括身边的这些朋友,对他们所付出的情感都不是假的,但为什么自己对实施的所有利用竟然没有一点负罪感呢?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的呢?哪一个又才是真实的自己呢?
张越解开了心结,只是没有答应孟凡回到他身边。
但他告诉孟凡,会经常见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返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