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玺光年小区的一栋别墅内。
清澈纯净的钢琴声舒缓起落,轻柔平稳,带着淡淡的伤感。
旋律将一份柔情萦绕于心间那淡淡的惆怅慰藉,似有回忆在这旋律中慢慢舒展,沉醉于风中,静静地驻足,轻轻地感受,又似淡淡的微风带着醉人的清香,轻轻拂过脸庞,让心灵感到宁静、安详。?
沈渝站在钢琴旁,望着专心致志弹琴的苏江北,惊讶于他的琴技日增跃进,也兴奋于自己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竟能从最爱之人的指间流淌。
出差期间,她换了发型,是那种垂肩的直发,显得更加干练精致,咖啡色的高领毛衣与米色小香风阔腿裤,不仅衬托出恰到好处的高挑身材,也很减龄,使得成熟之中又不乏少女的俏皮。
还真谈不上特意。
不过,今日苏江北的穿搭跟沈渝确实很相配,同样是色调完全相同的咖啡色高领毛衣,不同的则是配了一条黑色粗条纹西裤。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沈渝看到前来接机的苏江北,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大衣内的这套搭配,心里觉得非常巴适,这应该就叫心有灵犀。
别墅装修完,这架三角钢琴就搬了来去,一直摆在客厅里,等待它的主人弹奏。沈渝不认为自己是它的主人,因为弹了好几次,曲不成调,挺灰心,又因为苏江北很少来别墅,所以这架钢琴也就成了装饰品。
苏老太会弹钢琴,搬进来后,这架“装饰品”恢复了本色,优雅动听的琴声开始萦绕在别墅内,听众有沈渝,也有宁红,沈渝觉得苏老太可能是这架钢琴的主人。
此刻,沈渝知道错了,钢琴的主人没变,还是苏江北。
也是在此刻,沈渝望着弹琴的苏江北,认定自己是幸福的,也好想找到一个地方,那里只有天空、田园、风以及她和他,耳边聆听风的乐章,沉醉于风中,忘了忧伤,也可以忘了想象,只做一个最简单也最幸福的女人。
爱,可以写进风里,风行万里,终遇见你。
“练了多久?”
“从那次你说要听,我就开始练了,喜欢吗?”
“真乖。”
当琴声止于最后一个音符时,沈渝全然不顾坐在沙发上的苏老太和宁红的目光,将无所顾忌的吻轻轻印在苏江北的唇上。
随着吻落下,下飞机时心里尚存的那点不痛快已然散得一干二净。
何必要纠结呢?
只要握在手里不就行了,谁又能夺走呢?
苏老太笑着跟宁红对视一眼,都是女人,也都经历过情与爱,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两位老人心生羡慕,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羡慕这样的爱情呢?
尤其是宁红。
如果当年没有赌气,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坚守在苏城的身边,这样的幸福应该也会萦绕一生。
即便不承认,苏江北还是遗传了父母乃至爷爷奶奶的优良基因,就像弹钢琴,看起来是无师自通,可身体里的遗传下来的音乐细胞还是让他能很快熟练起来,并且还能将内心的情感赋予在琴声里。
“江北,老宅修缮得如何了?”
苏老太没有问,宁红倒是先打听起来。
沈渝不晓得这件事情,不解地问:“为撒子要修缮?奶奶还要回去住吗?”
苏老太笑道:“当然要回去的。”
沈渝挤在苏老太的身边,挽过她的胳膊,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苏江北,又轻摇苏老太的胳膊:“奶奶,您不喜欢这里吗?还是我和江北做的不好,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虽然知道苏江北与苏老太没有血缘关系,但相处了这么久,沈渝已经把苏老太认定为苏江北的亲奶奶,而且还觉得苏老太就像她过世的外婆,所以打心里没将苏老太视为外人,只想尽心地孝敬。
“哪能啊,你和江北都是好孩子,怎么会惹我不高兴呢。”苏老太笑着拉过沈渝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是我的家啊,不说回去住,也总要回去看看吧,本不想修的,是江北这孩子坚持,我也就同意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沈渝点了点头。
苏江北靠着沈渝坐到沙发扶手:“不仅是修缮,我还买下邻居的老房子连了起来。所以工程量不小,但也快要完成了,到时我们也去住好不好?”
“好呀,就怕奶奶不让呢!”
沈渝没有去过桐乡的苏家老宅。
但她看过苏江北手机里保存的照片,知道房子的占地面积不小,也非常喜欢那种极具江南风格的旧式庭院,另外也知道,若是以纯粹的居住价值来估量,那栋老宅远胜于这栋别墅,此刻听苏江北说又扩了面积,心里还真是痒痒起来,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躺在雕花大木床上,和苏江北滚在一起。
苏老太刚要说话,宁红在旁打趣道:“您可别答应,瞅瞅这丫头的眼睛,欢喜的光芒连眼镜片都拦不住,一旦让她住进去,您老的房子可就没喽!”
若是换做别人,宁红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会有贬低人的嫌疑,对于沈渝来说却不会,因为以沈渝如今的身价,别说买下苏家老宅,就是把整条街扒了重新开发,也有这个能力,而且当地政府还会举双手欢迎,所以这个打趣也真就是玩笑。
“红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