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听萧楠这么说,也就明白了。
不过,他笑了笑,故意轻松地说道:“老同学,你和老李辣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过来的人,老李是撒子德行,你还不晓得?啷个还能乱猜那种事情,就算猜我,也不能说他哈,真是鬼扯!”
“是猜,也不是猜。”
萧楠的神情不改,伤心地摇了摇头:“说是猜,我是在猜那个女人是谁,说不是猜,是因为我能感觉出来,你说的没错,我跟李忆平这么多年了,太了解他了,他不是一个会藏事儿的男人,而且他在我面前藏不住的,尤其是这种事情,女人有直觉。”
苏江北皱了皱眉,又点了一下头,伸出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一下,表情严肃地望着萧楠:“我会去问他,没有最好,如果要是有,那就赶紧断,你也就原谅他,否则我会让他滚回家带孩子,只要在重庆,这一辈子都要老实地待在家里,由你负责养他。”
若在平时,萧楠一定会大笑,会说,“美得他,他养我才对。”
此刻,她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憋了几天的伤心、焦虑以及委屈瞬间化成眼泪涌了出来。
在重庆,她有家,家里有相濡以沫的丈夫,还有两个最可爱的儿子,除此之外再无亲人,丈夫李忆平是她唯一的依靠。
在感情上,苏江北可以算作亦亲亦友,萧楠也一直这样认为,但苏江北终归是李忆平的兄弟,无事则好,有事必然会站在李忆平那边。
可听到苏江北能说出这样的话,萧楠顿时觉得此时的苏江北就像是她的亲哥哥或是亲弟弟,家人似的在护着她,所以才会失控地哭了起来。
“江北,你帮我,好吗?”
萧楠哽咽地请求,她真的不想让家散了。
苏江北轻声安慰:“萧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和沈渝都会站在你这边,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或许是你误会了,又或许是李忆平一时鬼迷心窍,我了解他,他心里只有你和孩子,没事的。”
返回办公室,苏江北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然后才拿起电话。
“李忆平,出来聊聊。”
“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在红姐的酒吧等你。”
“才几点啊,开门吗?”
“废什么话,赶紧的。”
“好好,抽什么风啊?”
酒吧的营业时间多数从傍晚开始。
那个时候,春风得意的人会换上另一副面具,放纵内心的邪恶,疲惫的人也会卸下伪装,以本来面目发泄着心中的积怨,各形各色,各式各样,如同画皮鬼,等到天明再重新披上各自早已设定好的皮囊,如此周而复始。
晚安·重庆酒吧还没有到营业时间,除了一个守夜的男人外,整个酒吧内只有苏江北和李忆平,连灯也只开了一盏,不透光的四周黑漆漆。
“江北,喝撒子?酒还是水?”
守夜的男人四十几岁,中等身材,刀疤脸,短发,长得挺凶,话不多。
苏江北听宁红说过他,名叫赵旭东。
年轻时,赵旭东曾因父母被欺负,提着菜刀去报仇,犯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二年,把最好的青春都留在了监狱里,出来后父母不在了,也与社会脱节,再加上有案底,不好找工作,是宁红收留了他,吃喝不愁。
宁红视苏江北为亲儿子,赵旭东自然认苏江北。
之前,苏江北在酒吧里替麦朵打架,赵旭东本想出手帮忙,被宁红制止,主要是怕出人命毁了苏江北。
后来,被打的一方想报复。
宁红找其他袍哥说情,同时又让赵旭东去找到被打的那人谈条件,赵旭东什么条件都没谈,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锯断枪管的猎枪顶在那人的脑袋上,等到对方说算了,他才转身离开。
宁红说过这些事情,也说把和赵旭东是这辈子的姐弟,所以苏江北挺敬重他。
“东叔,您歇着,别管我俩。”
“那行,我再去睡会,有事儿喊我。”
“行,您去睡吧,这烟给您,才买的。”
苏江北将一个大手提袋递给赵旭东,里面有十条烟,挺贵的烟。
赵旭东笑着接过手提袋:“上次还没抽完呢,我姐不让多抽,说我非死在你小子手里,以后别再买了。”
酒吧里再次安静下来。
李忆平从进酒吧就一句话没说,他猜出苏江北为什么找他,因为昨晚萧楠跟他大吵了一架,另外他有点怕赵旭东,觉得赵旭东的眼神太凶,太狠,太毒。
“你是不是没完了?说不听是不是?”
苏江北跟李忆平是兄弟,既然是兄弟,说话就没有必要转弯抹角。
“不是”
“不是什么?跟我还想撒谎?”
李忆平刚想分辨,苏江北打断了他的话。
“李忆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国银集团的副总,是沈重山的心腹,有钱了,有了小权利,有了狗屁身份,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能让你走到今天,我也能让你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码农。”
因为是兄弟,苏江北说得直白,语气也挺重。
若在平时,他不会这样跟李忆平说话,就算说也是两人嬉闹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