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准时入站。
沈渝守在接站口踮脚望着,不停地搜存着,却始终看不到苏江北走出来,不由地焦急起来。
从小到大,她从没这样等过一个人,也从没有过这样焦急的心情,按理说不应该,只是分开几天而已,可此时此刻,就是无法控制想要立即见到苏江北的焦急。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车站,是故事最多的地方,见证了太多的分离与相聚,即便是站在出口,也不一定能等到想等的人。
那么
每一个等待的心情都是如此吧?
等不到的心情又会是什么样呢?
出站的人越来越少,沈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等不到的人,心里的焦急瞬间冷得有些痛,涌起的失望也让握着伞柄的手也紧了又紧,竟然都微微颤抖起来。
“苏江北,你在哪儿呢?人都要走完了,你怎么还不出站?你是不是骗我?是不是没有上火车?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由于周围同样乱糟糟,再加上心急,沈渝一时间竟没听出电话里的嘈杂音就在身边,只是大声地质问。
“喂,从你眼前走过都看不到吗?再用力,伞都要断啦!”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失望到底的心又迅速提了起来,沈渝猛地转过身,苏江北就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笑,也带着雨水。
“看不到不知道喊我吗?你是白痴吗?”沈渝想都不想,直接把手里的雨伞打向苏江北,虽然打得不重,却是“啪”的一声响。
“哎呀!”苏江北没有躲,只是夸张地叫了一声,又故意揉着被打中的胳膊肘,面露委屈:“我就站在你身后,是你没发觉,再说我刚出院就连夜跑回来见你,你还打我,讲不讲理啊?”
出站时,苏江北一眼就看到沈渝的翘首以盼,以及她脸上的焦急。
那一瞬,他被这种感觉暖到了极点。
和夏澜在一起的时候,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因为都是他在等待,所以不清楚被人如此想要见到是一种什么样感觉,此刻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就是自己心里那个久违的渴望。
“打你怎么了?早说过让你别惹我了,就打你!”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打一下,而是举高雨伞遮住苏江北,整个人也靠进他的怀里。
沈渝的脸上也有雨水,有些像眼泪,披散的头发也湿了不少,眼镜片上更是蒙了一层水雾。
“打吧,是我不对,我不该惹你的。”
苏江北替沈渝摘下眼镜,又给她擦了一下脸,随后解开皮衣的扣子,将这个强势且温柔的女人紧裹在怀里。
夜雨蒙蒙,带着深冬的寒气弥漫了整座西站。
出站与接站的人皆是脚步匆匆,都想早些离开这个旅途的中转地,或是奔赴远方,找寻心中的渴望,或是急于返回家中,守在爱人的身边享受着温馨的惬意。
在这些匆忙中,唯有依偎在伞下的苏江北和沈渝走得不急。
皮衣内,沈渝的手紧搂着苏江北的腰,不时地摸一下,拧一把。
苏江北则一手撑伞,一手搂住沈渝的肩头,边走边笑,直到坐进车内,笑容依旧洋溢在脸上,竟然没有了一丝苦涩。
沈渝家的那个小区在石坪桥附近。
车子开过去时,雨已经停了,在苏江北的建议下,沈渝把车先停进小区,然而跟着苏江北在小区周围转了一圈才找到那家小饭店。
小饭店的规模确实不大,属于苍蝇小店,果然这个点儿还在营业,而且吃饭的人还真不少,都是一些喜欢享受夜生活的年轻人。
沈渝点了火锅,又叫了几样喜欢吃的小菜,还要了热啤酒:“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里距离凤凰路那边并不近,而且还挺偏,你竟然能找到,一定在我家附近没少转悠。”
“是,我每天晚上都来你家附近转悠,就看能不能偶遇,也监视你每天晚上都和谁在一起,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
苏江北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子递给沈渝。
“喔豁,老妈兔头,你买啦!”
“是呀,挂了电话,我先跑去文殊坊买兔头,然后才赶到火车站,也就耽搁了一班车,不然还能早一点回来。”
“嗯,不错,值得表扬。”
沈渝伸手捏住苏江北的脸蛋,轻轻扭了一下,又把视线落在苏江北的背包上,好奇地问:“还给我买撒子啦?”
这表情像极了等待礼物的小孩子,苏江北笑着拉开背包的拉链,朝向沈渝:“走得太匆忙,就给你买的兔头,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是什么?花环!”
沈渝在包里看到一个被压扁的腊梅花手环,伸手拿了出来,整理了一下套在手腕上,美滋滋地晃了几下:“是院子里那朵腊梅吧?给我编的?”
“不是,是我”苏江北刚摇头,见沈渝撅起嘴,又赶紧点头:“对对,就是给你编的,买完兔头装包时忘了,就压成这样了。”
这时,一位年长的女服务员端上热腾腾的火锅,沈渝小心地把腕子上的小花环往上撸了撸,撕了一块兔肉塞进嘴里,又畅快淋漓地涮起火锅,大口喝着微沸的热啤酒,这个不顾形象的吃法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