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与张越聊了一会儿,看见杨帆始终不吱声,笑问:“大头,你是香港沧浪投资的法人代表,总经理,谈公司的事情,你怎么不发表意见?这可不行,你不仅要帮张越做好投资,还要全面管理公司的日常工作,要善谈会讲,再说你也不是拘束的人,怎么回事?”
不等杨帆说话,张越帮着打圆场:“大头对咱们的安排熟记于心,他不是不说话,而是在遵循敏于行而慎于言,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之前和我谈过,有些建议很不错。”
“哦,那就好。”苏江北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喝水的时候,隔着杯沿望向杨帆,眼神意味深长。
苏江北有过交代,希望张越能尽快带杨帆入行。
张越也不藏私,教得很用心,在香港期间还经常让杨帆通过实践来巩固所学,在某种程度上,两人也算是构成了师徒关系。
通常而言,这样的关系没什么不妥,而且还能在日后的工作中形成合力,对公司的发展很有好处,但苏江北非常在意这种关系到底有多近。
因为他需要一个独立的杨帆。
在这场棋局中,杨帆不能成为张越的附庸,更不能成为张越的人,否则就不能对张越形成牵制与掣肘,废棋子从来没有存在的必要。
杨帆并没有闪躲苏江北望来的目光,从容说道:“江北哥,眼下我在业务和管理上还有很大欠缺,也需要更加努力地跟张越哥学习,但你放心,大头绝不会让你失望。”
这番话说得谦虚,却是在回应苏江北的质疑,也是在表明态度。
打铁还需自身硬。
杨帆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直都学得很认真,很努力。
另外,机会难遇,想要抓住就要靠真本事,即便是被利用,也要有被人看得起的利用价值,否则再好的兄弟情,也会被人看不起,杨帆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同时也清楚这个机会只来自苏江北,与其他人无关。
苏江北听得出来,放下水杯,笑着再次说了一句“那就好”,又聊起基金公司成立后的具体业务。
“除了直接的股票与期货交易,我想把大宗交易和转融通这部分业务逐渐做起来,这样就可以多空双向兼备,另外也会参与相关企业的市值管理”
张越很专业,谈了很多想法。
他说的这些方案,苏江北有的懂,有的不甚了解,看了一眼杨帆,见他点头,也就笑道:“学长,具体工作还是要由你负责,想做什么,怎么做,也由你和杨帆率领投资团队来决定,我就不干预了。”
张越听差了,以为苏江北说不参与,赶紧说道:“那可不行,当初咱们说好了,公司是你的,我就是给你打工,你不参与算怎么回事,即便大头替你也不行,你绝不能置身事外。”
对于这件事,张越还是有所忌惮,尤其忌惮苏江北的心思缜密,担心自己最终会陷进去出不来。
那五个亿可不是自有资金,更不是募集而来的钱,是赃款,是偷了山城第一公子柳亚东的赃款。
一旦出了差错,且不说司法审判,就是柳亚东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张越不敢直接拿一分钱,只想用正常的手段来洗白。
不过他也清楚,无论怎么洗白都无法摆脱苏江北的潜在威胁,即使觉得苏江北不会那样做,苏江北从没有露出半点威胁的意思,但他依旧清楚这是事实,因此绝不能让自己处于完全被动,必须拉住苏江北。
“学长,我没说不参与,是说不干预。”
苏江北笑起来,继续说道:“因为我不专业,所以不能乱发表意见,但我还是会参与,放心吧,整个公司架构和资金就是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别人听到这个话,一定会不高兴,就连杨帆对苏江北的说法都感到有些意外,即便事实如此,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接。
然而,他却看到张越笑呵呵地点头,脸上竟然没有一点不悦。
当下,苏江北设定的整个公司构架分为三层。
第一层是在离岛注册的naflibata ternational金融服务有限公司,naflibata的中文翻译为行走云端的人,所以公司的中文名字也可以翻译为云端国际,由他全资控股,只是注册人的名字用了sunnysu。
第二层是香港沧浪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这是两级三家的有限责任公司,苏江北通过控股的云端国际,绕过沧浪投资,以分散持股的方式掌控沧浪投资下属的这三家子公司,实际上也就等于间接控股沧浪投资,却能就此形成防火墙,切断沧浪投资向上的责任追溯。
第三层则是由三家子公司分别持有恒城私募基金公司的股权,苏江北则通过所持三家子公司的股份完全掌控恒城基金。
从表面的股权分配上看,即将成立的恒城基金只归属香港沧浪投资,但实际上,苏江北已经通过层层穿透的方式控股了恒城基金。
之所以要如此做,苏江北是想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不让那些人轻易地找到他,这样会更有利于复仇计划的实施,而这种架构在张越看来,就是为了洗白那些钱,所以从未质疑过。
“大头,通知花妹了吗?”
“我给她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