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麦安宇,沈渝突然反应过来。
其实这件事情是从麦朵的口中得知,而且麦朵还说得非常详细,可她在三亚,并不在成都,怎么知道的?
麦朵,都姓麦。
难道她是麦家人?
对于麦朵的真实身份,沈渝有了更大的质疑。
看到苏江北止住咳嗽,夏澜拿着水杯走过去。
递给苏江北时,她回头对萧楠说道:“楠楠,麻烦你帮我照料一下这个宝器,我去一趟护士站。”
沈渝就在旁边,完全可以照顾苏江北,无需这样交代。
所以沈渝明白,夏澜是让她跟出去。
应该是有话要说,也很可能是打算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这样也好,毕竟还是朋友,如此各怀心思的相处都不舒服。
“我正想去洗手间,跟你一起吧,”
“行,走吧。”
夏澜和沈渝出门。
萧楠跟着关上门,隔着门玻璃望了一眼,转头冲着苏江北埋怨起来:“真是愁人,她俩这是要摊牌了,我看你怎么办,你就不能主动给她俩来一个痛快吗?想跟谁好就说出来,非让两个女人为你对掐,有意思吗?”
苏江北也看出来了,苦笑地问:“萧楠,你觉得我应该和谁好?”
“沈渝呗!”
萧楠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又解释道:“其实,你心里有决定,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夏澜离开了三年,早就把你伤透了,在这三年里,是沈渝补上了你的心,而你所谓的等,只是一个执念,等夏澜回来了,你的执念没了,回忆里的感情也就没了,跟沈渝越来越热乎,我说的对吧?”
萧楠拖过塑料凳坐在床边。
苏江北沉默了几秒,点了一下头。
萧楠见苏江北承认,趁热打铁:“咱们四个在大学就是朋友,我和夏澜还同寝了四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真心希望你跟夏澜好,再说你俩好过,闹点别扭分手了,再续前缘,重归于好,谁也挑不出毛病,可问题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不选沈渝,非得嗝屁朝凉不可。”
萧楠是河北廊坊人,距离曲艺之乡天津不太远,说话自带幽默感,跟李忆平在一起后,又添加了不少东北的幽默,一开口会让人觉得有趣,也会感觉她有点憨,但这种感觉绝对是假象。
“为撒子?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真是旱鸭子过河不知深浅,知不知道沈渝翻脸有多快?有多凶?今早,她听说你和夏澜睡了一个晚上”
“没睡!”
“是没睡,这不是后来才知道嘛,你听我说,别打岔。”
“好好,你说,我怎么就能嗝屁朝凉?”
“她当场就翻脸了,立马让我给全公司发通知,说你从今天起开始休假,暂停所有职务,并且要求公司中高层不准向你汇报工作,也不准联系你,你管的几块业务全部由她亲自负责,你知道她还说什么吗?”
“说什么?”
苏江北能想象出沈渝当时的表情,绝对会冷得像冰刀子。
萧楠压低声音说道:“让你滚蛋,说得可狠了,那真叫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对我也换了态度,从没有过的冷冰冰。”
“唉,真是交人容易,交心难呀!”
萧楠感慨了一句,又无奈地望着苏江北:“江北,我是再说沈渝的坏话,但我觉得,你要是和沈渝翻脸了,估计不仅我没有好日子过,忆平也得被国银投资辞退,而且凭她家的势力,咱们仨在重庆没个好,以前不觉得,现在我觉得这妮子真能干出这种事,所以啊,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苏江北笑了笑。也承认萧楠的判断没有错。
沈渝的脾气就是这样,不能说是翻脸不认人,但是要有人得罪了她,让她恨之入骨,一定会动用所有的手段进行报复。
许多人爱说以德报怨,尤其是生活在普通阶层的人,更愿意在无可奈何之后,说上一句吃亏是福。
因为以直报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非易事,要有以直的本事,有以直的实力,否则会吃更大的亏。
一味地忍让和退缩,从不会换了愧疚与善意,只能被认为懦弱,好欺负,沈渝不好欺负,她的父亲沈重山更是山城虎,在川渝地区,只有他欺负人,就没有人敢欺负他和他的家人。
所以说,沈渝非常有以直的资本,有能力报复,就像她曾经对苏江北说过那句话,你最好别惹我,这句话在实质上不是开玩笑。
虽然如此,但苏江北还是不确定他得罪沈渝的后果。
或许会被报复,疯狂地报复,甚至会祸及与他有关的人。
又或许,固然是恨之入骨,却因为深爱过而选择冷漠地恨,远离地恨,并把所有恨锁在心里,不向外发泄一分一毫,只为了能无时无刻地去恨心里所恨之人。
真到那一天,苏江北不怕第一种。
也不是不怕,仅是觉得只有那样,才会让心里的愧疚少一点点。
可如果是第二种呢?
苏江北不愿再想下去,闷声说道:“萧楠,其实我觉得,或许现在离开云端科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指自己,而是让沈渝早点恨,或许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