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川想睁眼，但剧痛从眼睛直接传到脑袋上，就像是有人用锥子扎他一样。
“我……我这是怎么了！”顾大人伸出手，一摸一片黑，“文良！文良你人呢！”
幕僚文良听着顾大人呜呜噜噜的声音，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碗，这药倒是挺有用，就是还没完全毒哑。
还得继续喝。
“大人，臣在。”文良伸出手，让顾大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顾大人问，“我……舌头和喉咙怎么也好疼。”
“顾大人，您受了天罚，你忘了？是神女罚的您。”
顾大人闻声跌在床上，生气的把手边的东西全推到了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大人嘶吼一声，咔了一口血出来，“哪儿有什么神女，我不相信！”
不相信，但确实亲眼所见，要是别人说的也就罢了，他是真真看到了的。
“还是先喝药吧。”文良将药端过来，给顾大人硬灌了下去。
顾大人捏着脖子咳了半天，落泪了，但是流出来的都是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赶紧把顾大人眼睛包起来。”文良嫌弃地后退了几步，心想怪吓人的。
“顾大人，臣已经给京城去信了，等有了回信，臣就带您回去，到了京城肯定有名医能治您。”
端药的丫鬟看了文良一眼，被他眼神凶回去了。
顾大人被扶着躺下之后，文良阴冷地笑着，只要顾大人还有一口气回京城就行。
病么，自然是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真有名医能治好，只能说明他工作做的不到位。
“居月关疫病闹得太严重，确实不适合久留啊！”
文良走去门口，看了一眼院外军马上的叶凌霄，朝屋里喊了一句。
跟着他小跑着赶紧出了院子，想为叶凌霄牵马，被叶凌霄拒绝了。
文良谄媚地笑着说：“叶将军，再有个几日就没问题了，到时候所有伺候了顾大人的下人，我都会处理……”
“不必了，这些下人我今天都要带走，换成我的人。”
文良有些犹豫：“带走？带走如何？”
“自然是全都杀了。”
文良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叶杀神是真狠啊，昨天晚上他就听说了，顾大人身边几个近身随从都被杀了。
“好，好，就剩三个侍女，没什么别人了。”
叶凌霄低头俯视着文良：“此次你回去，我会派亲兵跟着你。”
文良点头：“懂，我懂，叶将军放心，我回去什么也不会乱说，我还等着神女赐福呢。”
“你差事办得好，神女自然会赐福于你。”
文良神秘兮兮地说：“叶将军，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
“讲。”
“燕王殿下此次是想让顾大人收买您的，既然王大人的女儿您不愿意要，何不……”
文良压低了声音：“何不提出要求，就说您想要金银财宝？”
叶凌霄微眯眼瞪着文良，他赶紧继续说：“燕王殿下很忌惮您，毕竟您和国公府的小公爷还有当今陛下都是幼年时的玩伴。”
“您手中还有兵权……”
“您不收，他肯定还有后手。”
“如果您愿意归顺燕王殿下，您想找的那些东西，岂不是更容易？”
叶凌霄直接开口：“黄金一千两，我的条件。”
这也是这些年朝廷欠居月关的军饷。
文良高兴得很，才一千两，简直太容易办到了！
“没问题，回去微臣一定帮您把这事儿办妥！也绝对不会让燕王殿下再给您塞女人了！”
叶凌霄冷冷一笑，文良作为谋士，脑子还是很够用的，可惜选错了跟的人和方向。
且先放着他，还有用处，他亲眼见过神女现世，自然虔诚得很，毕竟求燕王和求神女，结果天差地别。
“另外，跟着顾大人来的禁卫军，如何解释？”叶凌霄问。
文良说：“半路遭遇流民，禁卫军折损大半，另外一些因为不满顾大人的脾气，罚得罚，跑得跑。”
叶凌霄点点头，打马要走，文良小追了几步又说：“但您好歹给我拨几个人啊？哪怕假扮一下禁卫军也好，不然……我没法向燕王交待啊！”
叶凌霄本来也没打算真走，等的就是文良来求。
不然他直接把叶家军换成禁卫军，反而给文良落了把柄。
叶凌霄一脸勉强，文良又求了半天，他才开口：“好吧，只能给你一百五十人。”
“而且扮成禁卫军的士兵，不熟悉禁卫军的规矩。”
文良一听叶凌霄答应了，赶紧拍着胸口说：“叶将军放心！都包在微臣身上！”
叶凌霄走了，文良还一脸感激呢，殊不知自己早就被算计进去了。
叶凌霄其实早已经选好了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亲信，只要他们能暗中进入京城，就可以寻找那些混进京城的辽元探子。
有了禁卫军的身份，在京城更好走动。
……
鹿小安一个人吃了三大盘羊肉，吓得霍曲炳都不敢让她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