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言卿迟疑地望着眼前人,就见那人本是满身和煦如沐春风,可如今忽然之间,好似化作那高天之上的无情神祗。
神色都淡了许多,
她不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旋即忽地一扶额,
“醋了?”
江虞羲眉梢一挑,“哪里,为夫怎敢。”
然后眼刀子冷冷地剐向了坐在一旁,刚美滋滋地喝完一杯交杯酒,然后因眼下这个情况忽地身形一僵,身子也微微后挪,似预感到某些不妙的江雲庭。
江虞羲那神色更淡了,而后又仔细瞧了瞧江雲庭手中的那个粗陶杯。
“呵,”
薄唇一扯,反正就笑得挺凛冽。
而这几人一登场,镖局那边也察觉事情不对,本是热热闹闹的小酒馆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不过大伙儿好奇地看着这边,瞧那架势颇有些幸灾乐祸,
就连正抱着大酒坛子痛饮的贺峰都“哈!”地一声,简直乐的不要不要的。
此时小五酸溜溜地撸起袖子凑上前,
“三哥,来!咱俩聊聊!”
说完,直接上手勾住他三哥的脖子,死拖活拽地把人往外扯。
老四江斯蘅拿小眼神偷瞄,居然还见缝插针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旋即就立即挺直一半儿,仿佛他啥都没干,竟然还做出了一脸无辜样儿。
老二江孤昀清冷上前,“让诸位见笑了,今日这顿酒我江家请了,且稍后会让对面酒楼为诸位再多添几道好酒好菜。”
旋即他又看向言卿那边,“近日天冷了些,虽妻主饮酒是为驱寒,但还请当心,小酒怡情,莫要伤身。”
然后就这么水灵灵地转了一个身,清清冷冷地走了。
言卿:“……”
这小嗑子唠的,交杯酒他是压根儿不提,竟还变成是为了驱寒。
这是炸锅了啊,
她突然就有点担心江雲庭那边了,可别把人弄死了。
可转念一想,
她又连忙放下杯子老老实实地端正坐好,啥也没说,啥也没问,
这种时候还是别火上浇油了,
她真要是敢吭上一声,回头那江老三咋死的都不知道。
“哼,”
江虞羲又瞥她一眼,见她眉梢一颤,然后长袖一甩也走了。
言卿:“……”
完了,这不奴隶翻身变大王了吗?
我这妻威、妻纲,还能再支棱一下吗?
…
酒馆不远有条无人的小巷子,
远远一瞅江小五亲亲热热地跟他三哥勾肩搭背,那脸上居然还笑吟吟的,
后头依次是老四江斯蘅,老二江孤昀,小六儿江雪翎,还有他们大哥江虞羲。
江雲庭浑身僵僵硬硬的,就预知大事不妙了。
“那个……小五儿?我忽然想起来,镖局那边好像还有点事……”
小五表示很懂,“没事,不急,有啥事之后再弄也不迟。”
然后硬是把他三哥推进了巷子里,
继续笑吟吟,
“三哥呀~~~”
“近日过得挺不错的,是吧?”
“一个人霸占妻主,挺爽的,对吧?”
“这交杯酒都喝上了呢,啧啧啧,就这运道,弟弟我拍马不及呢~~~”
而此时另外哥几个已经把巷子外堵得严严实实了。
他大哥江虞羲一副淡然样儿,
“隽意,”
“哎,妥嘞,懂!”
然后麻溜地一把扯下他身上的衣裳,旋即又用力抖了抖,接着往他三哥脑袋上一扔,
趁着他三哥反应不及,他直接嗷嗷叫着扑上去,一把来了个锁喉,整个人像猴儿似的缠在他三哥背上,两条腿都盘在了他三哥腰上。
“揍他啊啊啊!!”
交杯酒,我让你喝交杯酒!
你还喝上交杯酒了!
咋,还没等三月二十六呢,这就迫不及待上了?
知道交杯酒是啥意思吗你就喝?
总之一顿王八拳,揍他就完事儿了!
小五的外袍蒙在江雲庭的头上、脸上,叫他啥也看不清,啥也看不见,
但紧接着,
“叮叮咣咣,叮叮咣咣!”
呼啦啦的全冲上来了,
哪怕是胆子比较小的六儿都跃跃欲试地补了两脚,
反正他三哥现在看不见,谁打的他也不知道!
而江雲庭:“……”
“唔!”
“嗯,”
“呃!”
“嘶?”
酒馆那边言卿坐立不安,还在思来想去地琢磨着如何化解这件事儿,
男人太多也不好,这一个个的全都是醋包,她都犯愁往后该如何一碗水端平了,不然这后院岂不是天天得起火?
又琢磨片刻,忽地一下子,言卿立马起身。
但转念一想,她直接走向镖局那边,大伙儿此刻正嘻嘻哈哈地在那儿等看江雲庭笑话。
这事儿在他们看来压根儿不算事,亲兄弟哪有隔夜仇?全当打是亲骂是爱了,这事儿还挺喜闻乐见的。
甚至还有那贱嗖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