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熏人得很,却连微醺都算不上,眼神依然那么冷静,锐利,
可那灼亮又锐利的神色,也好似藏起了满腔才愁绪。
转眼天已经黑了,贺峰是叫镖局那些弟兄给搀走的,而江雲庭依然很沉默。
他在镖局有个住处,拎着一坛酒,等回房之后又往口中灌了几大口。
来不及咽下的烈酒顺着嘴边,沿着脖子一路流淌,最后又没入那暗红色衣领之中,
胸前湿了一片,而他重重地放下酒坛子,又用手背反抹了一下嘴,
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又再次变成了那副沉默模样。
……他不知该怎么说,但心焦得厉害,
反复回想着两日前的那个深夜,那个女人,那人的主动热情,以及那人无意识的梦呓……
他牙关一咬再次狠狠喝了一大口,
酒如穿肠火,
可旁人是借酒消愁,
他呢?
反倒是越喝越清醒,拿酒买醉都不成。
忽然又一脸心烦,仰面躺在了床榻之上。
“妻主……”
“言卿……”
他还真的从不知道,原来那人私底下,竟然是那种模样。
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温和疏离,但原来……
“呵,”
他又重重一闭眼,
却不知怎的,心底闷闷地发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