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轻咬一下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些,然后又狠狠看向那人说,
“乔娘子,我劝你还是识趣点为妙,你们这些人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来头。”
“能擒我一时,难道还能关我一辈子?”
“你们打的那些算盘我也差不多明白,估计是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想要用我威胁我姑母,但你们要是真这么想的,呵呵……”
姚千音又一笑,然后在那稻草团子中支起一条长腿,胳膊搭在了腿上,又冷冷地一撩她这头长发。
“想得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姑母是什么性子,我比你们更清楚,她只会先镇压府城那边乱子,”
“等那边解决了,一旦她腾出手来,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活!”
说着姚千音又再度狠狠一笑,
“大概就是,就算我死了,也至少能拉上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且我笃定,在死之前你们这些人绝对会生不如死,不信咱就走着瞧。”
那位姓乔的娘子眯了一下眼,接着也笑了,“那可不一定。”
乔娘子说,
“柳家这一代子嗣单薄,整个柳家全靠柳大人一人撑着,”
“换言之她相当于后继无人,只有你这么一个能用来继承柳家的,所以哪怕是个外戚,你姓姚,她姓柳,她也非保你不可。”
可姚千音听后却又是呵呵一声,“行,很行,多说无益,滚!”
反正也出不去,吵也吵得没必要,她懒得搭理了,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那乔娘子却一副诱惑语气,
“而今幽州已是内忧外患,外有那神威侯府,侯府那位萧正君乃是国舅庶子。”
“而我濮阳家这一脉也算是隶属于国舅麾下,我双方里应外合,架空柳大人已是迟早的事儿。”
乔娘子,全名濮阳乔。
她再次好脾气地问道:“姚大人不妨考虑一下?何不归顺我濮阳家?”
“你若归顺了,兴许不但你能活,你那姑母柳大人也能活。”
“说起来……”
“昔日姚大人生怕被宫中那位皇子看上,就这么跑回幽州成了一个小小的官媒,这难免是有些不值当的。”
“那位皇子可痴情得很,据说直至如今依然等着姚大人回去,认准了姚大人,说是非妻不从,非妻不认呢。”
乔娘子又再度笑了笑,但眉眼里也似乎是有所思量。
姚千音:“……”
一想那位皇子长得歪瓜裂枣的,她是真啃不下嘴。
接着,又冷不丁地瞧了瞧那濮阳乔,
“感情你们是看上了这个,是打算先让我归顺,然后让我回京娶那个皇子当正夫?接下来再做你们的棋子?”
乔娘子又笑了笑,“姚大人聪慧,与聪明人谈话果真顺心得很。”
“顺心?”
姚千音嗤笑,然后站起了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附耳过来。”
那乔娘子迟疑片刻,又看了看双方之间隔着牢房的铁栏,似是微微放了心,而后凑近了些,
“大人且讲。”
就只这么一刹那,姚千音猛然拔下头上发簪狠狠扎进那乔娘子的耳朵里。
发簪没入了一大半,长长的一根送进去大半,顷刻就已见了血。
“啊啊啊——!”
那乔娘子惨叫出声捂住了耳朵,旋即瞳孔又微微扩散,大量鲜血从耳洞之中汹涌而出。
姚千音却攥着那染血的发簪冷笑起来。
“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但我倒是要看看,你濮阳乔有命打这个算盘,却不知有没有命能看见它成真!”
说罢,她又狠狠地一甩手,簪子上的血迹飞溅而出,本该鲜红的血迹竟不知怎的而逐渐发黑。
与此同时,那乔娘子耳洞之中流淌而出的鲜血也已成了乌黑的色泽。
“你、你……”
乔娘子指着姚千音,
而姚千音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直至乔娘子轰然倒地。
簪有剧毒!
“没点脑子的东西,跟我装什么装!”
“我姚千音当年领兵打仗时你还不知在哪儿睡男人呢,我呸!”
说罢,姚千音又猛地一睁眼,在弄死那乔娘子之后,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一瞬看向了牢房外。
“不好……”
“快逃!!”
那乔娘子自然不是独自来的,也带着几个夫侍护卫之类,
奈何姚千音方才出手太狠,下手太快。
直至现在,
乔娘子死都死了,这些夫侍护卫才反应过来。
可此时想逃已经晚了。
“轰!!”
属于姚千音的珍品信香顷刻释放,宛若摧枯拉朽一瞬便已磨灭那些夫侍护卫的意志,瞬间便使人神情麻木了起来。
而姚千音则微微扬起了下颚,“都给我过来!”
“开锁!!”
这窝囊气她受够了!
濮阳城,濮阳家,好一个濮阳家!
一个个的,全给我把脖子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