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一脸紧张,她悄悄吞咽着口水,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有点怂。
着实是如今这情况太过诡异了。
这搁谁受得了?
平日总是阴着一张脸,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嘴贱又招欠儿,毒舌的要命,也气人得要命的江老四,他如今竟然跟个狼一样。
眼珠子都快冒出绿光来,直勾勾地盯着她,还在那儿疯狂粗喘个不停。
那喘息声听起来很色,也很沉重,还带着一些些儿沙哑。
“四哥!?”
江雪翎心中一惊,一看江斯蘅这副模样,只觉大事不妙。
他匆匆而来,正欲查看,可谁知江斯蘅猛地一扭头,那双阴鸷的凤眸竟然盯紧了他,那样的神色里全是血腥杀戮。
江雪翎心里一咯噔,他一瞬心凉了半截儿。
坏了!
他心想,
方才在孙家,四哥哪怕失控,可好歹还算认得人,所以才痛揍了那县令之子赵锦之一顿。
可如今,这分明是六亲不认了,印象中四哥从前也曾疯过一回,当时差点拿刀捅了二哥,但那时三哥还活着,当时是三哥薅着四哥的胳膊,把四哥打服的,
后来因为四哥迟迟不清醒,有一阵子哥几个轮流照看四哥,轮流看管着他,直至五哥妙手回春,为四哥针灸,这才逐渐唤醒了他。
可如今三哥死了,五哥又人在刑狱,家里如今只有他跟妻主两个,这又该如何是好?
江雪翎心气一沉,但又立即敛了敛神,“四哥,我们回家,行么?”
他试探着,缓缓地冲江斯蘅伸出手,然而眼前的男人突然又低吼了一声。
下一刻!
江雪翎只觉一阵风掀起,吹乱了他长发,黑发也糊在了他脸上,他不觉闭了一下眼,等再度看向前方时,就听——
“江老四!江斯蘅!?艹又扛我!”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江雪翎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背影,如矫健的猎豹,扛着他家那位言妻主直奔深山老林。
“四哥!”
他心中一惊,立即要追,可这时一旁发出声呻吟,竟是那县令之子赵锦之。
江雪翎又神色一顿,顷刻之间,少年看似柔弱,但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直接就把赵锦之绑了。
这个人很重要!
这将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他甚至还扯下一截儿袖子塞进赵锦之口中。
但这么一耽误,等他再度看向远方夜色,哪还有那两人的影子,他四哥早扛着人跑远了。
“四哥……”
心中忧心忡忡,江雪翎又定了定神,不禁攥了攥自己的手心。
“如果是二哥,如果是大哥……”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又会怎么办?
须臾,
江雪翎站起了身,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双恬淡的眼眸轻瞥一旁被五花大绑,眼神中既是震惊又是憋屈愤恨的赵锦之。
他薄唇一抿,而后弯下了腰,双手穿过赵锦之腋下,吃力地把人拖走,找个隐蔽的地方暂且藏了起来,
又捧来一些枯草,做了一些遮掩,这才又一转身,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在这杂草丛生的山林里,踉踉跄跄地寻找起他家四哥的身影。
“但愿别出什么事……”
他心神不宁地低语。
“砰!”
林子深处,言卿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被人扔在了地上。
但幸好这土壤带着点潮湿,也还算柔软,并未摔疼,但险些啃了一嘴土。
她一脸没好气,两手按地上,刚要爬起来,可突然之间,有人笼罩住他,那坚硬的胸膛贴在她背上,就这么叫她面朝下,背朝上,把她摁在了地上。
言卿:“?”
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斯蘅!你敢?你再乱摸一个试试?”
她杀气腾腾地一回眸,同时连忙按紧自己的裤子。
雪白衣袍沾了土,早已脏得不行,身后的男人一脸焦躁,赤红着一双眼,粗鲁地扯着她衣裳,
仿佛是想扒光她,仿佛是想扒了她裤子。
言卿没客气,抡起拳头就要揍他,可谁知他竟不偏不倚,反而还把整张脸凑过来。
那模样仿佛急得不行,也难受得不行,偏又不知其法,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唔!”
言卿突然咬唇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无师自通,那人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按住了她后腰。
两人衣裳并未脱,可他拼了命的想往她这边挤,那气喘声如雷。
“疼,好疼……热!”他胡乱低语,但实在是没经验。
言卿:“?”
短暂一愣,就又黑了脸,“姓孙的不干人事啊!”
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可就真太蠢了。
从昨日至今,长达十几个时辰,天晓得那孙秀荷都对这江老四做了什么。
估计是给他喂了什么药,这才叫他变成这副模样。
可问题是,他竟然一点也不懂那方面的事情?
太叫人吃惊意外了。
但转念一想?
幸亏他不懂!
“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