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黑色轿车驶入废弃工厂区。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着,像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
"到了。"陆薇看着窗外阴森的厂房,"你的选择很明智。"
苏晚晚没有说话。她注意到,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向主厂房,而是绕到了后面一个偏僻的仓库。
"这里?"
"地下室的入口在这。"陆薇指着一扇铁门,"实验数据就藏在下面。"
两个保镖撑着伞,护送两人下车。铁门被雨水浸泡多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身后,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仓库斑驳的墙壁。
"等等。"苏晚晚突然站住,"我要先确认张嘉颖的安全。"
陆薇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播放视频。画面上,张嘉颖被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炸弹的计时器显示还有四十五分钟。
"现在相信了吗?"她收起手机,"抓紧时间吧。"
地下室漆黑一片,只有保镖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亮前方。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品气息。
"小心台阶。"陆薇优雅地扶着扶手,"这里以前是实验室,地上可能有腐蚀性物质。"
苏晚晚跟在后面,默默记着路线。左转,右转,又是一段向下的台阶。这地下室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到了。"
一扇厚重的防盗门出现在眼前。陆薇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各种仪器上落满灰尘。
"你找什么?"苏晚晚看着陆薇在抽屉里翻找。
"耐心点。"陆薇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意味,"马上就能看到了。"
就在这时,苏晚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假装整理头发,瞥了一眼屏幕。是霍言深发来的消息:"张嘉颖已经获救。准备收网。"
几乎同时,陆薇也收到了消息。她脸色一变,猛地转身:"你设计我!"
"彼此彼此。"苏晚晚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实验数据根本不在这。这里是个陷阱,你是想把我引到这来..."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大门突然关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聪明。"陆薇摘下伪装的面具,露出狰狞的表情,"不过已经晚了。这里马上就会充满氰化氢气体。就算你叫来了警察,等他们破门而入,也只能找到你的尸体!"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两个保镖也戴上了面具。
"你疯了!"苏晚晚试图打开大门,但纹丝不动。
"疯?你才让我发疯!"陆薇尖声道,"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霍言深早就是我的了!这些年我付出那么多,凭什么让你一个灰姑娘摘了桃子?"
她按下墙上的开关,排气扇开始运转,发出呜呜的声响。
"很快,毒气就会充满整个房间。"陆薇得意地说,"放心,这种死法并不痛苦。你会慢慢失去意识,就像睡着了一样。"
"就算我死了,警察也会查到是你干的。"
"不,他们只会以为这是一场意外。"陆薇从箱子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些伪造的实验记录会证明,你为了查出真相,擅自闯入了这个危险的实验室。至于我?"她耸耸肩,"我只是去而复返,想要阻止你,可惜来不及了。"
氰化氢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苏晚晚捂住口鼻,大脑已经开始感到眩晕。
"其实你该感谢我。"陆薇隔着面具说,"要不是我,你会死得更痛苦。玉兰会的人可没这么仁慈。"
"玉兰会..."苏晚晚强撑着问,"他们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陆薇看了看表,"还有最后五分钟。好好享受吧。"
她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临死前告诉你个秘密。你父亲的死,我也有份。当年就是我给玉兰会通风报信,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一声巨响!大门被炸开,特警队员荷枪实弹冲了进来。
"不许动!"
强光手电照亮了整个房间。陆薇目瞪口呆地看着蜂拥而入的警察,一时忘了反应。
"怎么可能..."
"忘了告诉你。"苏晚晚摘下伪装的口罩,露出微笑,"我们早就监控了这里。你以为的毒气?不过是普通的烟雾。"
陆薇这才发现,自己的防毒面具不知何时被掉包了。
"不!"她疯狂地摸向口袋,却发现手枪不翼而飞。
"找这个吗?"苏晚晚举起手枪,"刚才你说那些废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拿走了。"
陆薇脸色铁青:"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炫耀的时候。"苏晚晚冷笑,"说真的,你太爱显摆了。"
特警迅速制服了两个保镖。张琳走上前,给陆薇戴上手铐:"陆小姐,你涉嫌谋杀未遂、绑架勒索、协助犯罪组织,已经触犯了多项重罪。"
"不,你们不能这样!"陆薇疯狂挣扎,"我背后是玉兰会!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红的字:
"任务失败。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