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樟寒眼瞅着酒杯再次落入萧凌手中,心中不满溢于言表:“哥,你这样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为了帮你拖住老爹,好让你有充裕的时间去追嫂子,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我就想和嫂子小小地干一杯,你都不肯成全我。”
“我早早地成亲,婚礼的筹备仓促而不够细致,真是委屈了我那如掌上明珠般的妻子。而你,却还对我摆着一张黑脸,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周宴宴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萧凌瞥了周宴宴一眼,带着些许掩饰的意味说道:“你不用去理解这些,他只是喝醉了,说的话不能当真。”
“听话,咱们就此别过,咱们回家去吧。”萧凌试图引领周宴宴离开。
然而,萧樟寒却心有不甘。他可以制止周宴宴不问,却无法阻挡萧樟寒的滔滔不绝。他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周宴宴!我哥能如此迅速地归来,并且成功赢得你的心,这其中至少有我一半的功劳。若非我写信告知他你来到了大启京,我哥怕是要拖到年后才能现身……”
“若非我极力劝阻我父亲,我父亲差点就要拿着我哥的生辰八字去与户部尚书的千金议亲了……唔!”
“来,咱们不喝了,咱们回家去吧。”萧凌说着,便想带着周宴宴一同离开。
“来,干了这杯,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兄弟我今儿个就坐这儿,陪你畅饮到天明!”萧凌举起酒杯,轻轻按在萧樟寒的唇边,不让萧樟寒说废话了。
即便被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周宴宴也迅速捕捉到了言外之意——是萧樟寒透露了她抵达京城的风声给萧凌。而萧樟寒之所以急于完婚,实则是为了替萧凌争取宝贵的时间,静待他的归来。
未曾料到,这对兄弟在暗地里竟有如此诸多举动,周宴宴目光深邃地望了萧凌一眼,意味深长。
自打林向鄞落座于这张桌旁,他便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然而,当那些话语传入他耳畔之时,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倏然间抬起。
一切皆因萧樟寒暗中传递消息,从中捣乱,才致使他失去了追求周宴宴的机会。之前,他明明动摇了萧凌在周宴宴心中的坚固地位,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那几天里,周宴宴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不同。
然而,皆因萧樟寒从中作梗,自己与周宴宴终究是无缘相守。
好,真是极好!
林向鄞轻轻拎起范敬案前的酒器,斟满了两杯晶莹剔透的佳酿,随后他精神抖擞地站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但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深意。
“萧樟寒,今日乃是你人生中的大喜之日,我竟未曾及时举杯向你道贺,真是失礼至极。来,让我这迟到的祝福,莫要让你心生芥蒂。”林向鄞手持酒杯,目光诚挚地望向萧樟寒。
萧樟寒虽已微醺,但神志尚清,他连忙伸手接过酒杯,言辞恳切:“怎敢劳烦林先生向我敬酒,您乃是我的授业恩师,这杯酒应由我主动敬您,感谢您往日的悉心栽培与谆谆教诲。”
言罢,萧樟寒高举酒杯,脖颈一扬,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林向鄞并未举杯共饮,待萧樟寒一饮而尽后,她轻提酒壶,再次为他斟满,脸上洋溢着笑意,说道:“在我心中,你既是学子,亦是挚友。来,让我们为这份深厚的情谊,再次举杯!”
“好,我也视先生为知己,干杯!”萧樟寒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林向鄞只是以唇轻触酒杯,浅尝辄止,随后随意为自己倒了些许,又转身给萧樟寒的酒杯添满,“丰小姐才华横溢,温婉贤淑,你能与她结缘,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愿你们夫妻情深意长,携手共度白头之约……”
林向鄞轻轻抬手举杯,萧樟寒随即跟饮,他总能巧妙编织理由,诱使萧樟寒痛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几个回合下来,大约三四次的交锋,任何旁观者都不难察觉,林向鄞分明是在有意让萧樟寒多饮几杯。
几番推杯换盏后,萧樟寒的脚步开始踉跄,言语也变得含糊不清,但他心中并不糊涂。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成了桌上唯一的“独饮者”,他顿时不乐意了,摇摇晃晃地用手指了一圈在座的人,大声嚷嚷:“嘿!各位也得喝,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啊……”
“嫂子……我、我还得跟你干一杯呢……”即便到了这般田地,萧樟寒也没忘了提及周宴宴。
林向鄞微微一笑,又道:“咱俩的酒局还没结束呢,等会儿再去跟宴宴喝。”
萧樟寒挥了挥手,笑道:“等会儿……咱俩过会儿再续上这酒局……我得先和周宴宴干一杯,不然转眼她就溜之大吉了。”
周宴宴欣然接受,随即起身,举杯欲与萧樟寒相碰。萧凌见状,本能地欲伸手阻拦,却被周宴宴灵巧地避开,“就一杯嘛,我应付得来,你可别又给他添堵了。”
萧凌无奈,只好放弃干涉。
随着清脆的碰杯声,周宴宴与萧樟寒终于共饮了一杯。萧樟寒心满意足,对着周宴宴道:“宴宴,往后我哥就拜托你多照应了。他这一去北疆,山高水远,归期难定,几乎等同于无家可归了。他现在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