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敬的双眼几乎要跳出眼眶,他原本以为周宴宴的装扮已足够惊艳,岂料黄盈玥的出现,宛若仙子降临,美得令人窒息,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
“哎,不是说好了是场轻松出游吗?你俩这身行头,华丽得跟要去赴宴似的,差点让人误以为是要去私会哪位俊朗公子呢。”范敬半开玩笑地说道。
黄盈玥提起裙摆落座,下巴微扬:“我决心与过往挥手告别,迎接全新的自我。从今往后,本小姐誓要活出自我风采,每日都以最佳状态示人。”
周宴宴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内心为黄盈玥能放下过往,包括与萧樟寒的种种,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她从容地执起筷子,夹起一筷鸡肉送入口中,同时淡淡道:“说来也巧,昨日我在市集偶遇了萧樟寒,他竟提议要请我们一起聚聚吃个饭,说是想借这机会叙叙旧。他还提起了林先生,说许久未见,心中甚是想念。”
林向鄞听闻黄盈盈的话,目光轻掠过她的脸庞,心中豁然开朗,她口中的“告别过往”与“活出自我”,或许正预示着萧樟寒已成过往云烟,黄盈玥已决意放下。
他淡然一笑,回应道:“自然是好,老朋友重逢,实属难得。”
“我已经把我们住的地址留下,等他安排好一切后,肯定会有人前来通知我们的。”周宴宴笑眯眯的说道。
林向鄞轻点头,表面平静,内心却莫名泛起一阵异样。萧樟寒既已遇见了,萧凌还会远吗?但周宴宴这些年对萧凌的牵挂,为何此刻只字未提?
然而,周宴宴不说,林向鄞亦不便多问,只能将这份好奇深埋心底,选择沉默以对。
“快些用餐吧,我们早些出发,免得正午时分车内闷热难耐。”黄盈玥率先执筷,埋头干饭。
餐后,韩竹等人已备好马车,四人相继上车,两辆马车缓缓驶向沧澜山下的皇觉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颠簸,众人终于抵达山脚,只见此处亦是热闹非凡,众多马车错落有致地停放着,昭示着今日的皇觉寺定是人声鼎沸。
周宴宴步出车辕,眺望远方,只见峻岭之巅,庙宇巍峨,仿佛悬浮于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不禁感慨:“这山巍峨,攀登的路一定是很难滴。”
一旁的新任车夫闻言,热心相告:“小姑娘有所误会,那皇觉寺非比寻常,是皇家钦定的圣地,寺内的荣世大师,是个高僧,连九五之尊也敬荣世大师三分。这地方祈福灵验,京城权贵都趋之若鹜,以求心愿得偿。”
“而庙宇择高而筑,实则寓意深远,意在试炼信徒的心志。能攀至顶峰者,必是心诚志坚的人,佛祖自会垂怜其愿。”
周宴宴闻言,恍然大悟,随即振奋精神:“原来这样啊,那我们便不再迟疑,即刻启程登山吧!”
“好呀好呀!”黄盈玥与范敬应声而动,相继踏上石阶。
周宴宴紧随其后,林向鄞则默默跟着在后面。
未及半程,黄盈玥已显疲态,烈日炙烤之下,香汗淋漓,她手中握在一把扇子不断的扇着,喘息未定:“这山路,委实难行,我…我几乎要力竭了。”
周宴宴亦轻轻喘息,手提着裙裾,一步步坚定地攀登而上,“这才哪到哪儿,你就喊累了?山顶的风景还远在天边呢!”
“真的不行了,我感觉力气都快用完了,咱们先歇会儿吧。”黄盈玥停下了脚步,侧身靠在了一旁的古木上,双手撑着树干,大口喘息,右手还不忘轻摇以驱散热气。
周宴宴见状,虽自己也汗流浃背,却只是无奈地叉腰而立,“早就让你平时多锻炼锻炼,你就是不听,瞧瞧,这才几步路就喊累,照你这蜗牛速度,到山顶黄花菜都凉了,还怎么尽兴游玩,干脆打道回府算了。”
林向鄞则默默站在周宴宴身后,手中折扇轻摇,微风拂过,不仅为两人带来一丝凉爽,也巧妙地遮掩了他眸中不易察觉的温柔。
黄盈玥嘟起嘴,时不时弯腰轻揉酸痛的双腿,满脸都是疲惫与无奈,“真的,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周宴宴轻轻叹息,无奈道:“罢了,暂且休憩片刻,我们往旁侧移步,不要打扰了他人。”
微风轻送凉意,她不由自主地转身回望,目光不仅与林向鄞交汇,更意外看见了他身后的一位身披绚烂紫衣、气度不凡的男士,他悠然自得地漫步于人群边缘,自成一道风景。
这位男子面容俊逸,一袭淡紫色长袍随风轻摆,更添几分超凡脱俗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宛如古画中走出的谦谦君子,引人瞩目,难以忽视。
周宴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吸引,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拉着林向鄞轻移步伐。
方嘉蘅以一抹淡然微笑回应了周宴宴的目光,唇边勾勒出的弧度温暖而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轻声吐露:“多谢。”
那声音如同天籁,让周宴宴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竟难以用言语形容其美妙。
她不由自主地回以微笑,直到那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的目光仍久久未曾收回。
林向鄞见状,轻叹一声,似是看穿了周宴宴的心思,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别发呆了,小心脚下,注意安全。”
周宴宴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