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大哥，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待得席文走后，乔安艰难地整理好心情，一脸迫切地问道。
“计划？没有计划，案子已经结了，那尸体就是凶手。”尤斯却是面无表情道。
乔安闻言，本就未曾平息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他“噌”地起身，揪住尤斯衣领，吼道：“凶手？！什么狗屁凶手！你看清楚了，那可是卢卡！”
尤斯并未挣脱，仍是一脸冷漠，“我说，案子已经结了，你没听清吗？”
“哎呀，你们俩有话好好说，还想打起来不成？！”雯西连忙把两人分开，没好气地骂道。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乔安再度站起身，寻了个大点的袋子，开始整理起小王的尸体。
“你这是…？”雯西打破沉默，好奇地问道。
“我一会就联系雷局长，把尸体送过去。警局的烈士碑上，总得有他的名字。”
乔安平稳的声线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事到如今，再去验证尸体的真实身份已经毫无意义，无非是逼席文多杀一个无辜者罢了。
“可…”雯西刚想说，这尸体既然被定性为凶犯，肯定不能这样处理，却瞥见尤斯微微摇了摇头，便赶忙闭上了嘴巴。
在尤斯和雯西看不见的方向，乔安正用力咬着牙齿，调整着卢卡扭曲的四肢，双眼红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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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他出去了？”雯西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的，我既然同意了结案，席文就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乔安离开后，尤斯始终绷着的面色终于松缓下来，隐隐透露着一丝疲惫。
雯西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担心乔安他冲动之下，直接去找席文报复？”
“那倒不会。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乔安不是冲动的性格，先前那番举动只不过是被情绪冲昏了头。”尤斯显然不担心这一点。
雯西叹了口气，好奇道：“我知道你先前的经历，所以才明白你之所以同意草草结案，是因为担心我和乔安继续查下去会出意外。可你为什么不跟那小子说明白呢？”
尤斯苦笑一声，“那小子哪会不明白这些！他就是想着明面上结案，麻痹对方，暗地里继续查。不然为什么会问我接下来的计划？”
雯西犹豫不定道：“那这案子，真就这么结了？”
“嗯，结了。”尤斯站起身，嘱咐雯西道：
“你帮忙看好那小子，别让他继续做傻事。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计谋再多也是没用的。”
说罢，他拿起车钥匙，就准备离开；临走前，低声叹了一句：“我不想再失去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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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门口，雷彷穿着一身没来得及换的睡衣，正满脸呆滞地看着乔安和他抱着的包裹。
“这…这里面是卢卡？”雷彷接过包裹，嘶声问道。
乔安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后，雷彷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却又转瞬间暗淡下去。
他没问乔安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转身，嘴里喃喃着：
“不是让你小子回家休息吗？”
“不是让你不要再管吗？”
“不是告诉过你这些案子不能深查吗？”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乔安看着雷彷那略显蹒跚的肥胖身影，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
却听雷彷平静的嗓音传了过来。
“卢卡的后事，我会处理，他是能刻入烈士碑的警局英雄。但是啊，小兄弟，哥哥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局长，你说。”
“往后，你们觉醒者的案子，能不能别把我们牵扯进去了？我们就是普通人，细胳膊细腿儿的，头顶还没人罩着，实在搅和不起啊！你看，这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说死就死了，还是他妈的白死！！”
雷彷终是有些收不住情绪，发泄般地低吼道。
说完，也不等乔安回答，雷彷径自走入警局。
其身后的玻璃大门缓缓闭合，隔绝了乔安这个觉醒者的目光。
深沉的夜色，寂静的城市，昏黄的路灯，闪动的霓虹，沉默的青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眉目张扬、身姿挺拔的乔安，此刻竟显现出了些许佝偻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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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乔安走得格外迷茫。
事到如今，他才异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与他原本的世界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皇室、贵族、觉醒者、普通人…
人为划分的三六九等以及各行其是的社会规则看似安稳，实则处处透着触目惊心的两个字。
吃人。
他曾数次想通过自己的拿手好戏——立项，来摆脱这种纷乱的情绪，却苦于一直找不到目标。
继续推动案件？可是看尤斯队长那坚决的态度，明显没戏。
独自暗中调查？晶管局里一共就仨人，哪来暗中调查的空间。
偷偷干掉席文？拜托，自己小小一阶，去干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