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森的恐惧值用完了。
又或者说的直白些，他没有钱。
要知道，前世拍一部电影动辄几千万的通稿源源不断，若是请的明星咖位再大一些，影片的噱头再足一些，几个亿哗啦啦砸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宋与森已经决定全部动用新人演员，只用最便宜的劳动力，以最快的速度，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部影片。
但是除去员工工资，考虑到设备、场景、化妆甚至租用商场和其他地点的各种费用。。。
他就算一省再省，不说几百万，几十万也是要有的。
虽然宋与森可以用恐惧值在系统那里换钱，但是他那点量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而且除此之外，他也要考虑到拍摄前的备案和拍摄后的上映发行问题。
而对于这些问题，最简单的方案无外乎于——找一个投资商。
想到这，宋与森先是沉默一瞬，接着又深深叹了口气。
若是前世他有念头要拍一部电影，说不定还真能找几个认识的有钱兄弟给他拉拉人脉投点钱。
但是今世的他作为一个无背景无人脉无能力的三无人员，突然冒出来要找人给他的电影投资， 恐怕还没把剧本拿出来，就叫人轰走了。
他现在想找人，只能从自己的同学里想想办法。
他是导演专业出身，大学的同班同学里现在倒有几个在做导演。
虽然没什么特别出名的，但是运气不错的，做出了一些成绩的同学也是有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和他们都不熟啊。
不熟甚至都不是个问题，他可以厚着脸皮求人，然而更严峻的问题是，他甚至连同学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宋与森摸出手机，点开通信软件，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里翻来覆去，一个一个从上往下看。
“这个不行，这个和自己一样穷，肯定也不认识什么人。”
“孤儿院院长，人家一直以为我都出人头地了，还是别让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操心了。”
“辅导员？这人上学那会儿就捧高踩低，从来没正眼瞧过我，还是直接删了吧。”
本就寥寥无几的好友列表，一下子就翻到了底。
宋与森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开了自己的黑名单，指尖停留在一个头像是一只漂亮橘猫的账号上。
“我的初恋啊。。。”或者说是原主的初恋。
没错，别看原主孤儿院出生，现在的各种条件又差的厉害。
但他确确实实是谈过恋爱的，甚至还是在高中时候的早恋。
那时的他还没有把自己活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早早抽条的个子，瘦削白皙的皮肤和身材，再加上沉默寡言的性子，让他在高中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有人气。
自卑内敛也被个人当成了清冷高傲。
初恋是交换生，是在高二时转入他的高中的。
开朗明艳、大方漂亮，很快被封为了连高的校花。
也是受原主的皮囊和人气所迷惑，女孩大胆向原主告了白。
原主不善拒绝，也没想过拒绝，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谈了起来。
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两个月，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一起吃个饭，连手都没拉过。
那段时间原主把形象维持得很好，以至于初恋直到离开都没发现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分手的原因则是初恋要转回她原本的学校了。
分手前她给了原主自己的联系方式，原主没有打过她的电话，只是默默地把社交账号加上了。
那之后听班里有人议论，他才知道自己的初恋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家里人闹了矛盾，偷偷转到他们学校的。
后来是家里那边服软，又把她接回去了。
其实这段感情对原主并不算毫无影响，比如分手后他的成绩从原来顶尖大学掉到了末流一本。
比如他的志愿专业从计算机换到了导演，只因对方在一次闲聊中提到自己最崇拜某个国际导演。
又比如视奸了对方朋友圈几年的原主，终于在见识到对方与自己相隔甚远的奢华生活后，默默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念想甚至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里。
回忆起这段青涩感情的全部面容后，宋与森不禁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这种青春疼痛感情，他不知作何评价。
反正如果是他的话，只要喜欢，就算两人身家差距巨大，他也是要去尝试追求的。
这样默默憋着，最后结果说不定就像原主一样给自己憋死了。
现在这具身体的芯子换了人，他自然对这位初恋没什么特别想法。
不过嘛，千金大小姐，这位应该是他现在能联系到的人中，最有钱、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了吧。
他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悬空转了两圈，选择把小橘猫头像的账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他这样操作后，只要对方没有拉黑他或者删掉他的账号，两人依旧是能够通信的。
点进对方的朋友圈，里面的内容看起来依旧平常，只有角落里时不时露出的几十万的包能够彰显对方富家子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