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炮响,正在谈判的一行人清楚地看到攻城的火炮腾起一股黑烟,硕大的炮弹从众人头顶划过直奔城门而去。“砰!”因为角度调高,炮弹在距离城门十来步的地方落地,但弹跳了两下之后直奔城门而去,直接洞穿了木制的城门,木屑四溅。
朝鲜使者这一次立刻闭嘴,战战兢兢地起身道:“下官这就去禀报!”说罢,带着随从一溜小跑着回去了。
招财在后面笑着喊道:“你们得快点儿,火炮可不等人!”
看见朝鲜使者跑得远了,招财这才笑哈哈地起身,慢悠悠地带着脸色已经发白的“团队”成员踱回了军阵。进了军阵,招财默不作声地走到方涛旁边,咬着牙低声道:“涛哥儿,你开炮也不言语一声,这是要吓死你家大舅子呢?”
方涛同样保持笑容回答道:“你放心,都是你操练出来的炮兵,你还怕他们把炮弹砸到你头上?”
招财没好气道:“就因为是老子操练出来的,被老子整成什么样儿难道老子不清楚啊?所以老子才怕他们报仇啊!”
方涛听了忍俊不禁道:“好吧好吧!反正这一轮炮弹下去朝鲜人也应该吓得差不多了……对了,你跟他们提什么要求了?”
招财满不在乎道:“我让他们把王宫洒扫干净让咱们进去住两宿。”
方涛一听也当场傻了眼:别说朝鲜君臣不会答应,就算自己也不会答应啊!住进王宫?开玩笑,这事儿要是传回大明,自己的脑壳还要不要了?
“于朝鲜人来说,非这样说不能成事,”旁边的金步摇却冷静道,“你说要进城,恐怕他们会百般推脱,可你若说要进驻王宫,恐怕他们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这帮家伙,向来都是这种惫懒模样,跟他们讲道理
,他们能蹬鼻子上脸,只有把他们逼得狠了他们才知道该怎么当个藩属国。”
前田桃笑了:“我估计我哥这话已经把朝鲜国王吓得不行了……要知道咱们住进王宫就意味着把他赶出去,没准他以为咱们是代表大明来行废立之事的呢……依着我的性子,咱们就真得再立一个朝鲜国王出来,到时候鞑子立一个,咱们立一个,要多乱有多乱,鞑子在这边落不到好,咱们也省事……”
“好歹是属国,别瞎搞……”金步摇斟酌一下道,“咱们到这里来的战役目标已经确立,你的计划虽然不错,可没有一整套完整的善后措施,暂时还不宜实行。而且这里怎么说也是多尔衮的地盘,若是把他惹急了有生事端了。”
说话的功夫王京的城门又打开了,这一回不是一小队人出来,而是大批甲胄鲜明的武士涌了出来。
“哟,想开打!”招财一看这架势立刻捋起了袖子,“他当自己是女真鞑子啊?”
金步摇连忙制止道:“这不是开战的模样,哪有开战还列迎宾队形的?那些甲士都是朝鲜国王的仪仗多半是朝鲜国王自己出来了。”
方涛点点头道:“这回要我亲去了。阿姐还没出月子,出来这么久该回去歇着了,这里有宝妹应当足够。”
金步摇反而笑了:“阿弟你错了,我非但不能回去而且必须我亲自去,你知道不知道,这李氏跟咱们青甸镇可是有姻亲的……”
“姻亲?”方涛和招财同时愣住了。
“先不提这个,”金步摇笑笑道,“我想这个朝鲜国王……应该叫李倧吧?应该记得比我清楚,他们宗谱上未必记载,但宗室子弟应该还会记得的。”
果然,等城门口仪仗摆好之后,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穿着单衣背
着藤条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摆着一叠文册和一枚大印。走出城门约摸百步,男子直接跪了下来。男子身后跟着的是一群穿着朝服的大臣,看到男子跪下,大臣们也跟着跪下。片刻,仪仗中冲出一骑,快马赶到方家军阵前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下国大王向上国君王请罪!”
阵列最前的是胡飞雄,看到这架势登时就笑了:“他娘的才几炮就尿裤子了……哈哈!”
“真要说起来朝鲜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方涛快步走到前阵,站在胡飞雄身边道,“光是这些甲士,若是在我们进城之后决死巷战,恐怕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伤亡。可惜了,你看这武将一脸不甘,恐怕还是朝鲜国王和那些文臣没有决死一战的勇气啊……”
胡飞雄在笑过之后也恢复到以往的状况,点头道:“甭管武将有多大决心,只要文官儿在国王面前那么一撺掇,再好的事儿都能黄喽……”
方涛笑了笑,示意招财道:“胖子,不动兵马,让他们挑几个武将来练练手。”
招财会意立刻走到那名朝鲜骑手面前道:“回去告诉你家大王,让他挑几个不服的将官出来打了再说!”
骑手愣了片刻抬头看了招财一眼含恨而去。
“这算羞辱?”方涛漫不经心地问胡飞雄道。
胡飞雄却耸耸肩道:“我觉得这是为了双方好。若是有不服的,万一在咱们进城之后搞什么勾当……咱们为了自保,恐怕要杀不少朝鲜平民,干脆在这儿了断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能出来的都是有血性的,咱们不必下狠手吧?”
“那是自然,”方涛点点头道,“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