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怀疑,前田桃一点都没有畏惧,反而报以微笑:“阿姐,昨天的情况你也应该听大家都说过了。如果我是假的,我是说如果,那就意味着我至少提前一天就埋伏在水里,可是,我有这个能力么?谁有?我知道你怀疑我,可你现在完全可以提问,任何事情!我答不上来我就承认我是假的!”
金步摇皱了皱眉头,没有发问,仿佛在沉思些什么。
前田桃笑意更甚:“阿姐不问,我就自己说了,不过你可别害臊。去年四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犯了梦癔,稀里糊涂从床上起来进了厨下,结果看到涛哥儿跟阿姐抱在一块儿,我当时气不过就揍了涛哥儿……这事儿本来我根本记不得,直到成祖皇帝给我开了窍之后才想起来……”
金步摇的脸立刻变成了紫色,讪讪道:“行了行了,你是真的!不准再说了!”
前田桃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呵呵笑道:“阿姐,我真没觉得什么!成祖皇帝说,那是误会,当时因为阿姐想起了爹娘,想起了从小长到大的家……当时你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肩膀而已,又不是一个男人!”
金步摇怔了怔,喃喃自语道:“要的只是肩膀,不是男人?”
前田桃认真地点点头道:“阿姐是个要强的女人,从来都不想着去倚靠男人过活。可是正因为如此,阿姐都是有意地排斥男人。或许阿姐顾忌到自己的容貌,所以总会觉得,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一定是只贪图美色的庸人;刻意靠近自己的男人又似乎有什么图谋,看上去坚强无比的阿姐实际上总是那么脆弱,如同核桃一般,靠的仅仅是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所以阿姐不想着去靠男人生活,甚至有时候想着去按照
自己的意愿支配男人,但是阿姐你也很累,当你疲惫的时候却又因为你平时的心态而找不到可以去倾诉的对象……”
“我……”金步摇脸上浮现出一抹伤感,“我这样做……对么?”
“无所谓对错!”前田桃轻松道,“每个人活着的态度决定了她活着的方式;阿姐走的是自己的路,又何必去计较别人的眼光。相反,别人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阿姐,我却不是,我觉得阿姐……更像……或者干脆就是……女丈夫!”
“女丈夫?”金步摇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用力地点点头道,“对!女丈夫!阿姐的目标就是想做一个女丈夫!”
船身轻轻抖了一下,舱外响起方涛的敲门声:“阿姐、宝妹,到了。”
“行,我们出来了!”金步摇轻快地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拉起前田桃的手走出了船舱。
这是前田桃第一次见识刘氏家族在六百年前的造船基地,而且还是最小的一个。这种后来被前田桃称之为“重武器超市”的贩卖模式,一直持续到几百年后,任何得到刘家信誉认可的国度都可以推着购物车到刘家的基地里采购,黄金拉过来,东西带回去。
海潮号还是停泊在当初的泊位上。前田桃站在甲板上放眼看过去,发现这个港口实际上距离现代标准的港口差距实在太大。上游泥沙冲积而成的岛屿虽然不太引人注目,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岛屿周围水位较浅,到处都是丛生的芦苇,而且未曾有人动过分毫,在春日的暖风中,已经隐约可以看见绿芽。
前田桃没有任何小觑的心态,从她所掌握的有关这个时代的资料来看。这些芦苇虽然不能直接提供粮食,可却是这个时代的人们非常重要的生活资
料。这些在湿地中成片生长宛如丛林的植物,既可以编苇席,还能编成简单的器具,价格不贵且非常实用,甚至可以用来造纸。这些都可以给食不果腹的人们带来勉强填饱肚子的收入;入冬之后枯萎的芦苇更是不可或缺的燃料,如果从它们的根部挖到嫩嫩的根茎,还能顶住一时的饥饿。
若是换在其他地方,这些芦苇丛早就被收割殆尽,然而这里却没有,成为了阻挡秘密港口的一道天然屏障。茂密的芦苇丛中造就开掘了较深的航道,虽然弯弯曲曲,可却给战舰提供了非常好的隐蔽所,甚至可以说,这里埋伏下几万人作为后备力量也完全可行。
“真是个好地方啊……”前田桃感叹了一声。
“那是!”金步摇也笑了,“眼下初春,能找到的只有野菜。你们如果是入秋之后来,鱼鲜蟹肥,洗个澡都能有大个儿的螃蟹爬进澡盆,一尺多长的江刀鱼一网下去捞上来好多(现在一年都未必捞到一条,快绝种了,泪奔),那边滩涂上还有文蛤……都舍不得走了呢!”(崇明现在是上海人的后花园,交通非常便利,只是节假日人太多了,有闲的朋友错开日子来最好,以夏秋为最,吃货有福了……)
“清蒸江刀涛哥儿最喜欢了……”前田桃微笑道,“他的嘴刁着呢!”
换了一身锦袍的招财已经喜滋滋地站在跳板上,连连招手道:“阿姐、妹子,你们聊什么哪,快下来!”
金步摇和进宝笑笑,联袂下船。谢春江早就在码头上等着了,看到金步摇下船,带着一群人躬身行礼道:“二小姐!”金步摇抬抬手道:“谢叔叔别客气了!今儿我阿弟才是金主,我不过是陪着他来的,别管我,招待好金主才
是真。”
谢春江也不多辩,直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