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少说了也得千人,这
下好,你又分兵了……甭管怎样,我的目的就是诱使你出来决战,诱使你分兵,然后靠人多欺负死你!谁让砸坏的东西不是我自家的东西呢……”
“那,若是让你来守,我来攻呢?”
“撤!”
“啊?”金步摇忍不住了,“跑啊?天险不要了?”
方涛看了金步摇一眼道:“恩师善守,所以他的每一次布局都是围绕地势、城池展开,可这恰恰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对地形太依赖了,依赖到每次交战都想着在地利上占个先手。只考虑天时地利,却未考虑人和。若是我,就撤。我一撤,虽然天险没了,后面的州县也暴露在你刀口之下,可两万主力尚存,之后你不管想要有什么动作都必须顾忌我这两万主力而不敢全力以赴。若是你只想掠劫,那么你将这些州县掠劫一空之后,三万大军必将成为三万粮草军,我想要折腾你不在话下;若是你占据州县,则三万大军撒到这些州县当中,哪怕一个州县驻兵两千,你顶多占据五个州县就不敢乱动了,到时候两万对两万主力对决,你我胜负对半开,若是你贪心多占地盘,那你就倒霉了;若是你想先对付我的主力,那么你是决战境外,粮秣补给比我慢,我比你快,你粮秣补给的费用高,我费用低,就算你能抢,每个州县能抢的东西也是有限的,时间一长,先撑不住的是你……有一个强势的攻方作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迟滞、疲惫,总有东西让他们既舍不得丢,又拖累自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亡!”刘泽深将手中棋子一抛,“孙阁老到死都没看破这个道理啊!世上没有不落之城,再坚固的城池,总有被攻破的一天,阁老一生从善守到死守,跳进
了自己的圈子出不来了!辽东战事,若是每当鞑子来攻之时,关宁铁骑分出一部提前出城,趁鞑子主力尽出的机会,分小股四散,专门到鞑子后方烧杀他们的田庄而不攻城池,救下被虏的汉人就地武装……这些人哪个不跟鞑子有破家灭户之仇?鞑子的田庄一乱,一年的收成就完了,长此以往,鞑子焉能越打越强?别说他们怯战,若是烧杀鞑子的掳获皆归这些关宁军私人所有,谁不奋勇争先?若是定下这个规矩,既不跟鞑子主力交战,又不必攻打城池,专打鞑子野外庄园,杀的也是鞑子平民(按:鞑子人口少,战时都是全族动员,余下的老弱妇孺虽然能战,比起正规军还是有相当差距的)……莫说关宁军,全大明的大军恐怕都盼着能上前线了,朝中文官们,脑子太死啊,还跟鞑子讲仁义……”
方涛默然,金步摇拱手道:“多谢父亲指点!”
刘泽深却苦笑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照目前情况看,鞑子短期内再次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了,等他们有了这个实力之后,咱们却要全力应付海上的威胁……我倒是有心劝朝廷稳扎稳打徐徐北进,可惜了……”说道这儿,刘泽深止住话题,对方涛笑了笑道:“小子,你很不错,看来‘流霜’没找错人,从今儿起,你就在这府上住下吧,算是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老许你也见过了,有空让他陪你过过招……媱儿,弘道,朝云,还有你……应该叫你安妮吧……跟我去后堂,媱儿继承爵位,有些事应该要说了……”
几个被点到名字的无不凛然,跟着刘泽深往后堂去了。人走干净,许剑波对方涛拱手行了个礼:“涛哥儿且在园中烹茶,今日还有贵客须得迎接,老奴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