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搅和进了这件破事了呢,挨打活该!
周奎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阵才翻身下马,走到方涛面前笑道:“原来是世侄啊,我说怎么这么面熟!怎么,来一趟京城也不到我这个老亲戚家串门走走?醉仙楼虽是我家产业,可到底没我家厨子的手艺好啊……”
方涛本来只想教训教训吴伟业,压根儿就不想招惹周奎,秉性纯良的他在周奎面前反而有些歉然,因为毕竟是自己闹事把人家酒楼砸得不成样子。没错,人家想要给自己点颜色也是“礼尚往来”,只不过自己拳头太硬,让人家没台阶下了而已。当下反而躬身认真地行了一礼道:“世伯宽宥!小侄喝多了没管好手下,出了点漏子,还请世伯多担待。”说罢,又从怀里掏出几张兑票双手奉上道:“区区银两,聊作理赔之赀,还请世伯万勿推辞!”
心里七上八下的周奎看到方涛这般举动,也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兑票上“三千两”几个大字,估摸着这么几张加起来足够买下醉仙楼了,有了面子也有了台阶,关键还有了实惠,当即接过兑票点头道:“世侄就是太客气了,说起来也不怕世侄笑话,得了消息时我这个当伯父的还真就急了。唉!咱们都是当外戚的,手里没什么权,混的不就是为个钱?整天担惊受怕,生怕别人蹬鼻子上脸,这才带人来看看,还不是为了这个破脸面?”
方涛躬身道:“世伯说的是!小侄也是为的咱们外戚这张脸哪,不能白地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不是?”
周奎惊疑地看了被打成猪头的吴伟业一眼,问道:“这个……吴大人乃是东宫侍读,说起来也是我外孙的近臣,怎么就……”
方涛跺跺脚,露出了凄然的脸色
,用遗憾的口气回答道:“还是小侄做得不对么!小侄手下一个家丁战死之后,小侄也算是体恤下情,让人家寡妻孤女去江南置办了一份产业,本以为今世也就可以让她们娘俩安身立命了。可恨这厮在江南内闱厮混,睡了人家寡妇,还霸了人家孤女,禽兽啊!母女通吃啊!最可恨这厮为了当官儿,吃干抹净骗钱走人,逼得人家寡妻孤女差点上吊,我手下这帮昔日袍泽今儿正好撞上了,实在气不过这厮的安逸模样……世伯若是不信,认证物证都有,今番上京,我等就是打算告这个御状来的!”方涛一边说一边想:只要阿姐肯帮忙,让这厮变成江洋大盗的物证都能“制造”出来!
“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周奎吃了一惊,“这种人也配当太子侍读?莫教坏了我外孙!不行,得想办法把他弄走……”
“就是!”方涛恨恨道,“这等人若是教坏了太子殿下,将来国史上岂不是连世伯一块儿骂进去了?”
周奎被方涛这么一忽悠,也登时信了。且不说人家连认证物证都带上京城了,光是这等丑事敢不顾脸面直接说出来的,就说明绝对假不了!何况姓吴的随从不是说了么,为了个淫贱女人才动手的,这还能差了?母女两个伺候同一个男人怎么就不是淫贱了?咦?母女?……好像有点儿意思……周奎的脑袋里面开始浮想联翩。
“世伯?世伯!”方涛见周奎的双眼出现迷离的神色,试探的叫道。
“啊?”周奎恍然惊悟,朝吴伟业看了一眼,厌恶地甩甩袖子,道,“世侄无须多虑,事关太子殿下前程,我这个当外公的自然要管上一管,不过事关朝廷脸面,恐怕有司会审是不行了,你那家丁的在天之灵还是要受点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