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感慨一声，目光扫过名单。
“说来奇怪。”
“我们一行努力了那么久，才达成‘重返地表世界’的愿望。”
“为什么没有一个想在地表世界里见上一面？”
“难道，我们的同伴情谊就那么塑料吗？”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顾磊磊挠挠下巴，继续整理她的记忆。
——
这位“同伴”的名字，应该是“酒鬼”。
因为，在我的“同伴名单”里，就只剩下“酒鬼”，还没有自己的最终结局了。
其的最终结局都已经确定了下来。
为了防止遗漏，我决定在这里重新记录一遍。
因为失去了类身份，而不得不留在地窟世界中的同伴为：
画家和酒鬼。
和我一起重返地表世界的同伴为：
李玲，军师和霍教授。
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彻底死去的同伴为：
血手屠夫和付红叶。
血手屠夫死于的激。
想一路杀下地窟世界，为自己复仇。
结果，死在了征战途中。
付红叶死于的善良。
用生命为我们铺平了道路，换来了所有的自由。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精神状态好像是有一点问题。
明明是在回忆“已经牺牲”的同伴，是，我的心中没有半点儿悲痛之情。
不不感觉悲痛，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或许，我应该去预约一下学院里的心理咨询。
——
“讳疾忌医是不对的。”
顾磊磊丢掉水笔，仔细回味自己的情绪。
“自从重返地表世界之后，我说‘冷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虽然我总觉得，有问题的其实是她们。”
“是……察觉不到自己的问题，同样是患有精神疾病的关键表现之一。”
“难道，我真的生病了？”
顾磊磊垂眸凝视自己的指尖。
“这个可性确实不小。”
“毕竟，除了刚刚回来的那，我还剩了点儿激动和惊喜之外。”
“在剩下的日子里，我的情绪确实没有半点儿波动。”
顾磊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冲着手机屏幕，扯出了一个微笑。
“就连‘项目立项’的好消息，不让我感到高兴。”
她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
哗啦啦——
流水声响起。
顾磊磊凑近水龙头，把冷水泼到脸上。
“清醒一点吧！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有病呢？”
“我分明没病！”
她任凭水流冲洗脸庞。
十几秒后，顾磊磊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抬起脸来。
镜子里的她略显狼狈，眼神依旧冷漠。
“就这个表情，评价‘冷漠’，好像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哈。”
顾磊磊眨了眨双眼。
镜子里的“她”同样眨了眨双眼。
不止如此，“她”还歪了一下脖子，好奇地望向顾磊磊。
“！！！”
顾磊磊张大嘴巴，后退一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活蹦乱跳，甚至还猛得扑了过来！
“她”一头撞到镜面上，发出了一声听不见的痛呼。
完蛋！
自己好像是真的疯了！
不看见了幻觉，还看见了一个和自己的性格截然相反的幻觉！
顾磊磊双手握拳，瞪圆了双眼。
她直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手舞足蹈，比划了半。
甚至还疯狂蠕动嘴唇，说了一连串看都看不懂的东。
顾磊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光速转身，离开事发现场。
“我得马上赶去实验室，给自己做一套检查。”
“好家伙，我的论文数据真是说来就来！”
噔噔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
顾磊磊背着双肩包，火速冲向教学区。
就精神疾病这种“玄学”疾病而言。
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
她得为自己做一套“脑电图”和“脑诱发电位”，看看具体的病症，究竟出现在哪里。
“真没想到，在看了那么多年的精神病患者之后，终有一，我会变成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