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鬼不要命了?
鳞泷左近次心底的惊愕,要比实际表现出来的还要浓烈。
要知道,只需要一株紫藤花,或者是带着紫藤花香气的熏香,就可以拦下大部分的鬼。
时透未来面色如常,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笑容也带着讽刺。
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时透未来的头发里,睁开了一只并不明显的眼睛。
“我来给你上一课,小子。”
虽然一个小姑娘管老头子叫小子有点不合常理,但毕竟时透未来的年纪摆在这,这句小子喊的也完全不托大。
“我是吃过人,但我从来都没杀过鬼杀队的人。”
鳞泷左近次有些沉默。
他的鼻子,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很显然,没有。
强忍着从腹中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时透未来看着鳞泷左近次,根本就没想让这个家伙必须要理解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准备跟鬼杀队合作,珠世做出来的药也确确实实的有用,时透未来才不会选择在猎鬼人面前,喝下这份蕴含着致死量紫藤花毒的药剂。
如果没有这份药,自始至终,她压根就没准备出现在那些猎鬼人前面,同样,也没觉得放任他们活下去有什么用。
除了在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大战能起点作用以外,时透未来可没觉得,这些细胳膊细腿的猎鬼人能占据什么绝对性的优势。
随着时间一步步推移,炭治郎换好了衣服,担忧的看过来一眼就被富冈义勇带着上山以外,这座山再也没有其他的活人踏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口淤血咳出,时透未来才终于站直了身子。
“茶茶丸。”
蹲在角落里的猫走了出来,时透未来掀开茶茶丸背上的行囊,从里面拿出了三个空的试管。
尖锐的指甲划破胳膊,时透未来用试管接住顺着伤口流出来的血,一直到接满三个,才小心翼翼的别在了行囊中。
目送着茶茶丸离开以后,时透未来闭上眼,仔细的感知着体内的变化。
鬼血的压制似乎是淡了点。
察觉到这个变化以后,时透未来只是思索了一下,就选择了一个令所有鬼都胆战心惊的操作。
“鬼舞辻无惨,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时透未来的大脑,突然间落入了一片空白。
但这片空白过后,身体上并没有擅自念出那个老不死名字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代价。
验证鬼血诅咒是不是真的根除了,最直观的方法,就是把那个老东西的名字念出来。
珠世牛逼。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透未来,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浅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正在等待结果的珠世。
短短的两年时间,珠世真的研究出了能抹去鬼血诅咒的药,做出了自己寻求上百年也未能办成的事情。
剩下的……
时透未来的目光,看向了鳞泷左近次。
第二个验证自身实力会不会受影响的方法,那就是找人打一架。
鳞泷左近次收敛了自身的情绪,就像是人迹罕至的山林中,只随风动的湖水一样,幽幽的坐在原地。
霎时间,时透未来摸出了童磨的扇子,对准鳞泷左近次的面具,狠狠的砍了下来。
胳膊上划破的伤口没有愈合,滴滴答答的血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肉眼难以分辨的薄雾,将这间小屋轻轻笼罩。
唯一不同的是,无色无味无声无息的绽于浮华之梦,染上了一丝并不明显的紫藤花香。
正是这一丝花香,鳞泷左近次手里的日轮刀,也在时透未来暴起的那一瞬间,挡住了那把金灿灿的扇子。
“还行。”时透未来收敛了攻势,落在了门外。
珠世做出来的药,好像跟自己的血,起了什么不知道的反应。
血鬼术的强度还在,肉体的反应力也还在,除了多了一丝紫藤花香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后遗症了。
最让时透未来欣喜的只有一点。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骂那个老东西的话说出来了,不用憋着了。
爽!
这一天,她可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身为鬼,去喝紫藤花提炼出来的药剂……”鳞泷左近次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凝重,“堂堂上弦陆,也会选择背叛鬼舞辻无惨吗?”
这个疑问,自始至终都一直萦绕在鳞泷左近次的心里。
上弦鬼不效忠他们的王……
这实在是超出了鳞泷左近次对于鬼的认知。
“我为什么要效忠一个杀了我母亲的家伙?”时透未来反驳道。
还是那句话,觉得杀母仇人很顺眼,想报杀母仇人的养育之恩,那不叫有孝心,那叫脑子有病。
别说什么养恩大于生恩,这句话的前提,是生育后代的父母不配当父母,或者他们死的早,被旁人好心养大,而不是养孩子的人,杀了孩子的父母以后,以恩人自居。
那个老东西,摆明了就是在看乐子。
杀母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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