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宁心脏再受一次重击。
单少丰听到在房内的叫声,冲了进去:“小文,怎了,是头痛吗?”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两个恶源来得快,走得也快,像飓风一卷而过。
丁文宁连鞋子都没穿,赤脚去洗漱,换衣服。
她早餐都没吃,气冲冲地坐在换鞋凳上,准备出门。
趁今天放假有时间,丁文宁要跟那两个老东西好好算账!
“你去哪里?”
单少丰将蜂蜜水塞丁文宁手里。
“找我爸妈。”
丁文宁喝着蜂蜜水走出家门,一边走,一边接过单少丰递给她的包子,鸡蛋,豆浆。
“你要干嘛?可别犯傻呀。”
商务车里。
单少丰跟个跟班似的,给忙着发信息的丁文宁递水,听候她指示。
“你在车里等我凯旋归来。”
丁文宁跟车里心慌慌的单少丰击掌,在小旅馆门口踌躇了一会。
房间那扇门打开了。
丁文宁走了进去。
父亲掐掉手中的烟,一巴掌重力扇向她的脸:“你来的正好,我和你妈正要去找你呢。”
丁文宁歪了歪身子,被打的那边脸现出一道很明显的巴掌印。
她谦卑地将手中的早餐,放到桌面:“爸,妈,你们要来杀我吗?我能问一下,收了多少钱,给我配的冥婚吗?”
“你个浪蹄子,想死,门都没有!”
丁文宁跪在地上:“我也是你们的女儿,求求你们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母亲不再哭天跪地,单手叉着腰,另一手戳着丁文宁的脑袋:“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你出来读书,心变得这么硬!既然你不听话,那就跟我们回村里,我们给你找个好男人嫁了,早日结婚生子。”
“我真没有三十万,每个月给你们二千,已经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还要加二千,不是我不给你们,是我能力有限。
哥他牛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游手好闲,不工作,全家就靠我一个人养着,将来,哥结婚,我还要养他一家人。爸,妈,你们可不可以替我想一想,难道我生下来就是给你们当提款机的吗?”
父亲吃着包子,居高临下过看向丁文宁:“周家的大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要是你嫁过去,他们愿意出三十万彩礼。他们家里做木材生意,自己开厂,可有钱了,你嫁过去不比你每个月拿几千工资强。这以后,你要是给他们周家开枝散叶,我们也能跟着享福。小文,听爸一句劝,都是为了你好。”
“周家大儿子就是个傻子,他还有暴力倾向,连他妈都打,村里人见他都躲开。你要我嫁过去,还是为我好,你们为了给我哥在城里买房,就这样把我卖了?”
丁文宁两行泪刷刷刷地往下掉。
“你也就读过几年书才有这个价,三十万不少了。以前,你听话,我和你妈也不管你,谁想你一天不打,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小文,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父亲似乎吃饱了,向丁文宁走过来,将她拽起身,“别让我再出手打你!”
“我从小被你们打到大,还怕你们打吗?早就习惯了。你们拿我当出气筒,我经常挨饿,被扔到院子搭建的鸡栏里,永远做不完的家务活,你们觉得你们配当父母吗?”
母亲把手中滚烫的粥向丁文宁泼了过来:“我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你下来,就算是杀了你,也是你命贱。”
父亲脱手一甩,丁文宁随即跌落下来,双手着地,擦破了皮,流血了。
那几个在外直播的大v跑进来,将丁文宁护在身后。
“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别乱来。”
见他们举着手机拍,丁母泼妇本性显露,上前要抢他们的手机。
丁父连忙上前去拉住她,两老又来那出,跪地喊冤。
丁母双手拍打着地面:“你们就这样欺负我们大字不识的农村老人,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地上残裂的打包盒碎片将她的掌心划开了一道口,掉下了几滴血。
可那是很浅的伤,跟丁文宁的伤比起来,那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坐车里看直播的单少丰冲了上来,见丁文宁胳膊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泡泡,他很是心疼。
即刻将丁文宁送去医院。
丁文宁看到蚊子飞进血石,所有不快,在霎那间全部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