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不要妻位,红莲只做妾,只求凤姑娘开恩,让红莲留在程家。”红莲不断哀求。
云瑶了然薛梓黛的难处,确切的说,是她深知这个时代妇德女训对女子的桎梏,她平淡的眸光落向程瀚青。
程瀚青迅速提起一口气,对凤云瑶他竟有些畏惧,或许是他心中有愧的缘故。
程瀚青略微思考下说:“妾室已纳入家门,休弃有失仁义道德,就让她们留在汾州家中吧。我在京翎东郊置办了一处宅子,我和黛黛就搬到那里。”
薛梓黛惊异看程瀚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一点儿不知。
“我会将日常所需的银子每月寄去家中,让你们生活无虞。”程瀚青看着红莲说。
“瀚青,你不管娘了?”胡氏眼泪汪汪地瞅着程瀚青。
家中香火未得延续,反倒失了儿子,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再说,不延续香火,纳妾何用,程家可没有多余的银子供养闲人。
“常言道,故土难离,瀚青不想母亲随瀚青四处奔波,瀚青亦会多买两名婢女侍奉母亲,母亲就在老家安享晚年。”
程瀚青安排如此周全,应不是临时起意。
“你这不孝子,为了媳妇不要娘。”胡氏恼怒地谴责程瀚青。
愤怒泛红的目光与凤云瑶凉凉的眸光对视上,胡氏气焰立马弱了大半,“儿子怎,怎可弃家中母亲于不顾?”
“瀚青怎会不顾母亲?以往瀚青出门采买也是几月不归,您就当瀚青在外经商不能归家吧。逢年过节我与黛黛会带着菲儿、敏儿去探望母亲。”
“母亲一向关爱儿子,是难得的慈母,也不愿见我与黛黛年轻夫妻,聚少离多吧?”
慈母?
现场有五六人朝天上翻白眼。
听着儿子句句坚定,胡氏无言以对,可怜巴巴看向程瀚香求助。
程瀚香虽为长姐,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程瀚元在朝为官,程瀚青多年主事程家,早已担当家主之责。
她鼓动耳边风,掺和些后院的事还可以,做程瀚青的主她没这能力,只能劝说:“瀚青......”
“长姐多顾着夫家的事便好。”
“......”程瀚青的话堵得程瀚香哑口无言。
红莲呆坐在地上,程瀚青答应养她一辈子,她还想要夫君的疼爱,男人的呵护。
她用尽心机去抢去夺,可程瀚青干脆远离她,看不到摸不着如何争抢?
红莲想扑去程瀚青身边哭诉,求他怜惜,兴许程瀚青心软就同意她留下来。
她抬眸怯生生地朝凤云瑶看,实在不敢过去。
程瀚青走向薛梓黛,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温和地说:“日后黛黛也可离娘家近些,长长见到弟弟妹妹,瀚青亦能与兄长小聚。”
薛梓黛轻轻弯唇,羞涩了,赶忙挣开程瀚青的手将两个孩子揽到身边。
程瀚青将凝视的目光移向孩子,薛梓黛看着他喜爱地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顶,感动不已。
“瀚青啊,你,你要搬来京翎也行......”胡氏见程瀚青心意已决,就退让道:“但是,程家的香火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