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严家姑娘是同辈,评价不合适。但皇上口谕,不能不从啊!
严亦萱心知皇上火气未平,为难凤云瑶,大方说:“凤姑娘不必有顾虑,你我平辈,就当以琴会友,互相交流,直言便好。”
“行吧。”云瑶无奈。
大家都洗耳恭听。皇上也等着听。
“严姑娘所弹曲名《无猜》。”云瑶说。
严亦萱点头微笑,亲和称赞,“正是。凤姑娘果然是行家。”
云瑶忙抬手摆一下,可别夸她,这不是被逼无奈吗?
她看书看得好好的,偏把她调这儿来,还不说干啥、为啥,人生惨淡,强权压人啊!
“凤姑娘请继续说。”严亦萱还真想听听凤云瑶的观点。
云瑶思考下说:“《无猜》是姚漾所作,讲述了他与清黛姑娘归隐田园,过上恬淡生活的故事,严姑娘琴音尽显欢愉,满是幸福之意......”
凤云瑶说的一点儿错没有,大家都知道,当所有人看着凤云瑶摇头时,不解了。
“平静美好的生活,快乐幸福有什么错吗?”严亦萱问。
“他没有那么开心......”云瑶停顿一下道:“姚漾本是位有才华的学子,心有凌云志,壮志难酬。虽与两小无猜的姑娘结为夫妻,内心始终存着遗憾,这首曲姚漾只是在陈述他当时的生活。”云瑶用陈述二字,意思并无开心美满之意。
“何以见得?”羽仙亭里文庭妙问。
云瑶没看问话的是谁,反正皇上有令她必须得说,谁问的有什么关系,看了她也不认识。
云瑶似回忆着讲:“姚漾有诗曾说,南雁北还凌云间,吾心犹往田园归......” 她停顿片刻娓娓道来:“姚漾本是灵郡庆州人,早年丧父,母亲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家境贫寒,他与母亲生活得很艰难。
他寒窗苦读只为一朝成就大业,改善困窘的家境,而直到他的母亲离世,他依然学无所成。
他与清黛姑娘成亲后搬到秀州,从那里往北面正是京翎城的方向,他志在朝堂满心抱负,却过着平凡生活,心有诸多不甘。
姚漾在作这首诗时清黛姑娘已是他的妻子。那时他依然向往自己能如大雁一般飞上云霄,这首诗彰显了他高远、不安于现状的心境。”
大家都听傻了,凤姑娘为了领悟琴曲深意把姚漾的户籍祖宗八代都查了吗?
“这首诗根本没听过,凤云瑶你自己编的吧?”简舒瓷的声音不和谐地传入众人耳中。
皇上蹙眉,简家女怎么这样刁钻无礼,开腔便是与人为恶。在她心里除了自己没一个好的,善妒,与皇后别无二致,真不愧为简家人。
“简舒瓷你那是嘴吗?”南宫凝烦简舒瓷烦得听她说话就恶心。
云瑶根本不理会简舒瓷的挑衅,语气平淡道:“《大渊渡经》第二百一十三部,一千六百二十七卷,下篇中尾注有记载,可查阅。”
《大渊渡经》凤姑娘也看啊?
没见过姑娘家读经书的,听似凤姑娘已将《大渊渡经》烂熟于心,是要出家吗?
皇上眼眸微眯,立即说出诗句的准确位置,这绝不是巧合。
“姚漾的诗为何会收录在经文之中?”简舒瓷刚愎自用的模样皇上越看越像皇后,本来注意力被凤云瑶的故事转移,之前的气恼消得差不多了,此时又是一阵烦躁。
众人同有此问瞅着凤云瑶,等待她的回答,却意外听着她反问:“是啊,为什么呢?”
“......”
“凤云瑶我看你是瞎话编不下去了吧?”简舒瓷天真地想,凤云瑶若是谎语就定个欺君之罪。
云瑶没看简舒瓷,孰是孰非《大渊渡经》一查见分晓,她没必要与简舒瓷浪费唇舌。
“啊瑶,照这么说,姚漾壮志未酬,与清黛结为夫妻也不错啊,总好过一无所有吧?”戚语熹根本当简舒瓷是透明人。
戚语熹话音落下,严亦萱、文庭妙及林涵等闺秀都点头赞成。
“所以,这首曲还是快乐幸福之意。”严亦萱看着凤云瑶说。
“姚漾此生有清黛姑娘相伴是极好的。”林涵认同。
萧敏竹坐在亭中石凳上,双肘撑着石桌,眼中有憧憬,笑容可掬地说:“之后再生两三个孩子,幸福。”
萧烨祁差点冲过去塞上妹妹的嘴,朗朗乾坤,陛下在此,高谈阔论生孩子不知羞吗?
“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文庭妙乐呵呵地承接,文荣一直看南宫聿,千万别对他家女儿有不好的印象啊!
“......”燕浔感觉自己青天白日被忽略了。
凤云瑶还真有号召力,一个故事引得一众闺秀陷入热切的讨论,此地简直成了论坛。但是,连他自己也想知道凤云瑶的看法是肿么回事?
直觉告诉他,凤云瑶必然另有主张。
果然,众人见凤云瑶再次摇头,语出惊人死不休,“不与清黛结为夫妻或许更好。”
“啊……?”好几个姑娘同时震惊,皇上听到自己身后不止一人发出惊讶声。
凤云瑶想法真出奇。
在闺秀们惊讶,众臣勋贵不解,皇上诧异之下,云瑶声音清灵婉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