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等惊风拿来芙蓉膏给衣容才往房外走。出来时姜灿站门外等着,显然也听到苏盈雪的话。
南宫聿脚步未停,姜灿走在他身侧说:“王爷,这恩情欠的有点大了,我看您不如以身相许来还,反正定过亲。”后面的话大体是玩笑。
往前走了许久,南宫聿眯了眯锐利的眸问:“你觉得,她是三年前那个人吗?”
“啊?”姜灿一懵问。
三年前他们在边境收到苏盈雪的来信和一张凤云瑶的画像。
完全没当回事,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看过,姜灿心余智尽摇头,“实在想不起来。”
“嗯。”南宫聿点头,那时燕瀛正与东璃开战,哪有心思相亲。
“画像在书房。”回京翎城,这些东西都在他的行装中,是惊风、元岱收拾的。
南宫聿一向敏锐,不用问姜灿也知他看过画像了。
“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嘛。”说不定凤云瑶就是变化大呢。
南宫聿没言语,表情漠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姜灿没再说什么,这事儿并不复杂,左右南宫聿没答应定亲,凤云瑶长啥样重要吗?
……
谷子易不愧是京翎名医中的翘楚,一副药云瑶就退烧了。
当日晚饭在正厅吃的,南宫聿、苏盈雪、南宫正源,姜灿和谷子易都在,算是一家人的聚餐。
满桌子菜肴很丰盛,都是肉和青菜,鱼、虾、蛋丁点儿不见。
姜灿不禁感慨,南宫夫人应该是凤云瑶的亲娘。
一顿饭大部分时间是姜灿、谷子易在讲江湖趣闻,大家随意搭腔,说说笑笑很愉快。
南宫聿虽没说话,也不笑。但一直坐陪,凤眸偶尔扫一眼凤云瑶左手使筷用饭的笨拙样儿。
饭用得差不多时,苏盈雪愤愤然问云瑶,“云瑶,是什么人给你下蝎王毒?我让聿儿宰了他。”
那人明摆着想要云瑶的命,既然都是取命,就比一比,她儿子五十万东璃大军都能灭,一个下毒的还弄不死啦?
“……”常言道,为母则刚,南宫夫人这是为母则狠啊!
南宫正源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抚着,戾气太重了,别吓到云瑶。
云瑶早有准备。
她发烧,伤口暴露,苏盈雪定然会追问,蝎王毒的事瞒不住了,幸得她给自己封了脉,谷子易没有诊出她的内伤。
“来京翎城的路上,在富福镇遇到一个穿黑斗篷的人给我下毒。”云瑶慢条斯理的说。
“穿黑斗篷的人?男的?”谷子易觉得是毒王,睁大眼睛问。
“嗯,他自称毒王。”凤云瑶佯装回忆下答。
“毒王为啥给你下毒?”姜灿狐疑的问。
十年前,有人悬赏万金杀一个小孩,江湖人各个争先,独孤门派出第七子毒王傲木。
那时她五岁,与那小孩年纪一般,毒王误认,把毒下在她身上,结果被她解了。
这个事实狠狠刺激了毒王,而后五年一次又一次给她下毒,次次都被她解了。
她成了毒王在瀛州大陆上唯一毒不死的人,毒死她成了毒王的人生目标。
毒王的毒术天下无双,但她出生存有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她的职业是特种军医。
从幼童开始她就有不属于本身年龄的安静稳重和超出常人的学习能力、领悟力,解毒和武功都是这一世学的。
第五年时,她烦了,在毒王又一次来时,她假装未察觉,并给毒王也下了毒。
那一次之后的五年,毒王没有再来给她下毒,像是被她毒死了。但她知道毒王活着,就是自尊心碎成了渣。
毒王憋屈五年,给她准备的毒确实非同一般。
云瑶摇头,做猜测貌说:“可能我长的不合他眼缘。”
毒王性情偏激,喜怒无常,看谁不顺眼下个毒,不是没可能。
好吧,我们信了!
......
苏盈雪吩咐家丁、婢女不召不得入苑。
除了早晨洒扫,一日三餐,苑内大部分时间只有她和衣容,日子过得清静自在。
她身上有伤,需要静养。那日正厅聚餐后,苏盈雪也只来过一次,不多打扰。
云瑶让衣容去街上买来两个风铃,在苑外布个简单的传音阵。来人走到清荷苑外,风铃能传音,听到风铃声再戴上假面时间充裕。
清荷苑后面隔一片竹林是藏书阁,家丁中有两人是惊风安排侍卫扮的,云瑶住进清荷苑六、七日了,他们每次汇报只有两种答案:未见凤姑娘、凤姑娘去藏书阁了。
去藏书阁也是未见。惊风觉得他俩到现在都不知道凤云瑶长啥模样。
早饭过后,衣容出去不多时,双手捧着黄色绣有龙纹的锦布卷轴急匆匆跑回来,喘着大气说:“姑娘,有圣旨。”
云瑶诧异,如今圣旨都这么送吗?
“摄政王真不是浪得虚名,只对传旨太监轻飘飘地说,拿来吧,本王替她接了。”衣容学着南宫聿的威仪,话落呵呵笑,“传旨太监乖乖把圣旨交给惊风。摄政王帅得炸天!”
云瑶抿笑看看小丫头,白皙纤柔的手拿起圣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