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萧瑟声。
残月下穿行着斑驳黑影,他们齐齐朝一个方向飞跃……
良城,富福镇,松山谧林 黑影步步紧逼,女子果断旋身扬手,霎时,半空雾霭。
“咳咳……有毒。”黑影捂着口鼻屏息,尽数落地。
女子忽然后退两步,飞快用银针封穴。树梢上黑袍人狂喜,狂啸,“哈哈哈,玉玲珑,这是蝎王毒,你死定了。”
“毒王,五年不见,仍是中了我的毒,谁死还不一定呢。”她笃定,声音非常好听,如山涧清泉,似微风拂琴。
毒王显然顾不上享受,神情一震,摊开刚刚投毒的右手,没毒,两手摊在眼前,什么都没有。
意识到被骗,毒王霍然抬头,眼前空空,只有寂寥夜色。
“蠢!”一只黑影极快飞过,呵斥毒王。
“混账寂煞,你们都是混账,本座要将你们都做成药人!”毒王气疯般指着压黑空旷的夜吼。
云瑶正要飞出密林,身后一阵阴风,是掌风。
“把玉蝶留下。”身后寂煞的厉喝声近在咫尺。
接招两败俱伤,不接招她一人重伤,这么吃亏的事她从来不做。
千钧一发转身,掌掌相袭,“啪”一声分离。
寂煞踉跄退后数步,胸腔内气血上涌,“凤九诀!这不可能?”
“玉蝶原本就是我的,寂煞你还要脸吗?”话音回荡,她已飞出密林,身影不见。
……
两日后
“姑娘,我们去哪?”衣容问。
“京翎城。”
一辆样式简约的马车驶入燕瀛国都,经过熙来攘往的街市,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主仆二人下车。
王府大门紧闭岿然不动,执掌百万兵权的摄政王中毒,府邸安静的不寻常。
云瑶正瞧着骄阳下威肃辉煌的匾额,“咯吱……”朱红沉重的府门打开,身穿褐色侍卫服的年轻男子步履矫健稍显倥偬走来。
他身材挺拔,肩臂宽硕,茶金靴,落缨匕,皮质束带一侧别双腰刀,立蟒箭袖,手持嵌玉剑。这剑不凡,应不是普通侍卫。
男子双手覆,揖一礼,声音谨慎刚毅问:“请问是凤姑娘吗?”
云瑶默然点头,了然外公不只给她传信。男子见帷帽边沿上下微动,朝府门做请的手势说:“凤姑娘请。”
迈进摄政王府,男子走前面引路,衣容在云瑶身侧落后半步,心中忐忑不安。她来到姑娘身边八年,没见过有姑娘解不了的毒。但此一时彼一时。
姑娘中了毒王的剧毒,在鬼灵阁又与寂煞交锋受了内伤,若用“凤九针”为摄政王解毒,恐性命不保……
很快经过宛如无人之境,实则暗卫密织,扞卫森严的外院。内院与外院迥然不同,袂云汗雨,济济一苑。
云瑶隔着帷帽的薄纱瞧着,穿官服的三五十人应是太医,他们脸上满是愁容,商议且思量摇头似知尽能索。
太医们见女子被摄政王的第一亲卫惊风护送而来,噤声瞧着,心中已有猜测。
“这位就是南宫家请来为摄政王解毒的高人吧?”
“这么年轻,是我看错了吗?”众人交头接耳。
“听说是忠勇侯嫡女,算起来还未及笄。”胡子一把的老太医惊得嘴合不上,摄政王府是病急乱投医吗?
“咱们行医多年都束手无策,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医好? ”
“据说南宫夫人与薛寒云是手帕交。”院子里的置喙声越来越大。
“和交情没关系吧,这不是羞辱咱们吗?”
“哎......”有人惋叹,就是治不好摄政王怎么办呢?
云瑶已走到扶云殿门口,听着身后杂然的议论声,心若镜湖。
“凤姑娘请。”惊风一手朝向殿中说。
云瑶颔首。
待云瑶迈入殿中,惊风眼刀子飞向一众太医,聒噪!
医不好摄政王整个太医院不能豁免,脑袋没了,脸还重要吗?
太医们纷纷转移目光,迮然噤声。
扶云殿里,太医院两位院首和三位花白胡子的老太医讨论医治之法焦头烂额。
惊风快走几步到云瑶身侧,带她绕过雕花屏风。
罗汉床上靠坐一人,后腰处倚着两个枕头,锦被盖着腿。
云瑶站定在床边,清水般的眸光落在南宫聿的脸上,他的长相无疑是万里挑不出一个来,剑眉星目,俊朗无俦。但周身太冷了,眸光锋芒锐利,使云瑶有危险的感觉。
他是燕瀛战神,东璃人称之为杀神。
战神、杀神,哪个称号都不能把这男人归为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