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柔提着红酒敲开了司景修办公室的门。
“景修哥,我爸让我给你送的红酒。”
司景修从电脑后抬起头,眉眼间自带冷感。
“预约了没?”
对于这句玩笑话,顾昕柔失笑,“还要预约?那我走了?”
司景修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问:“你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司言北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我都决定和他取消婚约了。”
顾昕柔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地面,情绪有些低落。
司景修本来就寡言少语,他没接她的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顾昕柔抬起头,冲男人笑道,“景修哥,不如你娶我吧,反正是和司家的婚约,你还是司家的长子呢。”
顾昕柔半开玩笑地说着,然而,这句话也没能让司景修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男人慵懒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确定吗,我无父无母的。”
话音刚落,顾昕柔呼吸一滞,甜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司景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上午刚这么说了姜澄玥,这会儿就被原封不动地怼回来了?
难道…司景修知道些什么?
不应该啊,就算他知道什么,也没道理帮着姜澄玥说话。
于是顾昕柔定了定神说,“景修哥你开什么玩笑呢,你不是司伯父亲生的啊?”
男人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我这个亲生的,和你未婚夫那个亲生的是不一样的。”
顾昕柔噎住,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她知道司景修虽然一直冷冷淡淡的,但平时也很照顾她,因为他从小是个学霸,所以顾昕柔学习生活上有什么问题,他也乐意帮忙。
司景修在欧洲十年,顾昕柔也一直没和他断了联系,两人时不时会在网上聊几句。
可今天,司景修不知道为什么说话这么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顾昕柔一时间有点不认识了。
顾昕柔本来是不想把姜澄玥泼了她咖啡的事情到处说的,可此时,心里的好奇心已经再也掩饰不住了。
她想知道,司景修这么说,到底是不是为了姜澄玥。
于是她开口,“景修哥,你最近见过姜澄玥吗,我觉得她变了,以前她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今天她竟然在店里拿咖啡泼了我一身。”
司景修终于把眼神从电脑上移开,那目光变得犀利如鹰,还透着寒光。
“可能憋久了熬出病了,需要发泄。”
这话一出,顾昕柔不服气了。
“她憋什么啊,每次在背后使坏的都是她,现在不搞小动作了,开始明目张胆了,景修哥,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出个头?”
司景修放下了鼠标,偏着头,懒懒散散地靠在老板椅上。
“你说说,怎么出头?拿洗碗水再泼你一次帮你洗洗干净?”
……
另一边,姜澄玥提着黑色垃圾袋,找了一家小型奢侈品回收店,把包和衣服都卖了,揣着六万块钱,准备去吃点东西。
她细细算了一下,现在手头的现金是九万不到,就算二十交易日,加上十倍的期货杠杆,也就只能变成三百多万,离那目标一千万还差一大截。
不行,她还是得去找司景修。
“阿嚏——”
不知道是被泼了冷水着凉了,还是有人在背地里骂她,姜澄玥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时,手机响了,她才想起来,刚才在忙着卖包,一连摁掉了俞倾岚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
姜澄玥随意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背着包就跑到了学校。
还没踏进美院的楼,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姜澄玥。”
姜澄玥转身,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立刻和微信里那个叫周慕的系草渐渐重合。
“周慕?怎么了?”
周慕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黑色羽绒服,脖子上挂着白色耳机,碎发下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嗯,确实挺符合系草的人设。
这一刻,姜澄玥从心底觉得这本小说的作者有大病,因为全书最丑的男人,就是男主司言北。
那小白脸的奶狗样,大概很是作者的菜。
周慕吃惊地看着姜澄玥往嘴里塞着包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吃这个?”
姜澄玥把两腮塞得鼓鼓的,问:“怎么了?不能吃?会拉肚子?”
“不是,你不是从来不吃包子这种东西的吗,你觉得不够优雅。”
姜澄玥:??
优雅不优雅和吃包子有什么关系,书里那白莲花怕不是有毛病吧。
明明不是有钱人的命,还要学着有钱人装逼,累不累啊。
于是姜澄玥摆摆手说,“你的记忆产生了偏差,这话不是我说的。”
周慕:??
两人正僵持着,俞倾岚从远处跑过来一把勾住了姜澄玥的肩。
“不好意思啊系草,借我们院花一用。”
姜澄玥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暧昧地勾了勾俞倾岚的下巴。
“宝,你真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