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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并蒂(2 / 3)


辅君之臣吗?”

辅君之臣!

景子乔心口一跳,果然是要大大地擢拔啊!

主君什么性子,自然就喜欢什么性子的臣子;皇帝自己就是个不拘礼法的性子,怎会不喜欢同样跳脱的裴重辉?

哎呀!景子乔恍然大悟:陛下从小跟着裴二习学,不会是裴二给教成这样的吧!幸亏啊,幸亏我儿持重,不然这朝政还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呢!

景子乔这会儿,突然庆幸起来景砚嫁于天家这件事了。

“陛下若无他事,臣祈告退。”景子乔道。再聊上一会儿,这主儿不定问出什么来呢。

“爱卿请便吧。”宇文睿颔首道。对于这位三朝老臣,她倾心之人的父亲,宇文睿从来记得尊重。

景子乔心神一松。可他前脚刚迈出去,就听宇文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悦儿的伤,怎么样了?”

景子乔的神经再度绷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俯下身去,大礼参拜:“景嘉悦擅自妄为,当日险些害了陛下性命……陛下若有什么长短,景氏一门死无葬身之地了!”

宇文睿忙命魏顺扶起他,慰道:“朕同悦儿是总角之交,死生关头,怎能弃至交性命于不顾?前日,爱卿已经拜谢过朕了,此事不必总挂在嘴边。”

景子乔疼爱孙女,景嘉悦出事之后被送回英国公府,已经将他吓个半死;再一听说为了救自己的孙女,皇帝也受了重伤,惊得剩下的半条命也差点儿交代了。他深知,单单为了景嘉悦这件事,景家便欠了皇帝太多,唯有拼死效忠以报君恩了。

“臣每每想及此事,都觉后怕……”景子乔叹息道。

“都已经过去了,你瞧朕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景子乔抬眼看了看皇帝脸上的浅痕,那日在太皇太后灵前初见时,他就猜想皇帝这疤是重伤那次落下的。以后啊,这疤便要时刻提醒着景家在皇帝面前欠的债了。

“做臣子的,该为主君分忧,倒叫主君担了性命之忧……臣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景子乔满面愧然。

宇文睿似开玩笑道:“卿若真觉得愧疚于朕,便等着将来何时朕需要的时候帮朕一个忙,如何?”

她说着,折下一直把玩的并蒂百合,塞给了景子乔,笑盈盈道:“初夏景致,与卿同赏。”

景子乔看看皇帝明媚的脸,再低头看看手里面的并蒂百合花,哑然。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头。

展眼间,又是几日过去了。

宇文睿没再扰景砚,她每日安安分分地上朝,散朝后就安安分分地去寿康宫行祭。两个人日日得见,却除了打招呼之外再没了更多的沟通,虽然那份默契还是在的。

景砚每日或在坤泰宫中,或在寿康宫中守灵。神奇的是,每当她孤零零地跪在太皇太后的梓宫前,思前想后心中隐隐泛苦的时候,恰是宇文睿散了朝,换了衣衫赶来的时候。景砚甚至怀疑宇文睿是故意的。

可这件事,两个人根本没做过交流,又何来“故意”一说呢?

景砚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因为宇文睿的出现能让她觉得心里踏实,让她觉得不是一个人存活在这冷清清的禁宫中。宇文睿散发出来的热度,远远的,几丈、几十丈远她都能感受得到。

景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

而她最惊异处,莫过于自那日二人争执之后,宇文睿当真就没再扰过她,好像真就乖乖地由着她“一个人静静”似的。然而,那些不经意的体贴,那些特意用心准备的膳食,还有一应的日常用度……甚至坤泰宫外新栽的花,新饲养的小动物,无不让景砚的心软成了棉花。

就像那只在坤泰宫外花园里蹦蹦跳跳的幼嫩白兔,景砚抱它在怀时,分明能听到那颗小小的心脏“蹦蹦蹦”跳得急切热烈。她知道,这就像是宇文睿在意她的心情,亦是急切而热烈的……

近日来,大周最大的事,莫过于太皇太后的薨逝。太皇太后素有英名,她历经大周三朝,可谓是挽救大周于危难之际的一代女杰。是以,她的薨逝,在民间的反响亦不小,民间甚至有设祭祭拜她的。

对于皇族权贵,能够让百姓发自内心地崇敬、怀念的,也只有当年的高祖皇帝和如今的太皇太后了。

现在北郑已灭,国家一统,南北皆无战事,百姓的日子也越发地好过起来。

眼瞧着一代盛世近在咫尺,太皇太后薨逝的哀痛也被冲淡了些。上自臣工,下至百姓,都盼着盛世太平的好日子呢!

京中久无大事,若非说有事的话,值得一提的,也只有北郑遗族的迁入了。

尹贺和吴斌终于不负重托,带着十几万人马顺利回到了大周,个人自有封赏且不提,单说皇帝着户部划了一片区域,为杨氏遗族建府。百官冷眼旁观,杨氏遗族无论被赐封了什么尊位,府第都在这片区域内,皆暗自点头:这是便于监视的意思啊!

杨氏族人也都安分守己,似乎到了大周京城,均忘了曾经是何等跋扈,都学会夹起尾巴做人了。

一日,将散朝时,户部有奏,说“北宁郡主托臣呈书给陛下”。

宇文睿初听一愣,还琢磨着“北宁郡主”是哪一个?再一看户部,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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