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着,我要快点儿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像你希望我的那样,做一个好皇帝,就可以……这样,抱着你,你就再也不会觉得冷,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你、你说什么?”景砚快要被她的一席话,窒息了。
宇文睿说得动情,双手自她的腰背间脱离,以最温柔的姿态,小心地捧起她的脸,让她对上自己无比认真的双眸,鼓足勇气,却还是有一丝丝的紧张,“砚儿,我爱慕你,倾心于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丝毫无感吗?”
景砚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不认识似的看着她——
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她叫自己……砚儿!
她说她爱慕自己、倾心于自己!
不!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不过是小孩子一时迷了情,不过是孩童的恋母情愫罢了!怎么能当了真!怎么能够!
她被蛰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推开宇文睿,咬着嘴唇,近乎咬破出血,缓缓地摇头,像是无奈,更像是失望:“无忧,你醉了……”
宇文睿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伤着了,逼近她,急道:“我说了我没醉!”
景砚急退,说出口的却近于歇斯底里:“没醉?你胡说的都是些什么!我是你的嫂母!我是你皇兄的妻子!你怎么能……”
“不是!”宇文睿抢白她,“不是皇兄!”
景砚怔住。
宇文睿一步步把景砚逼到墙角,探手将她再次搂入怀中,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强迫她的脸和自己相对,四目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不是皇兄!”
宇文睿一字一顿,似乎故意要让景砚听得更清楚,她寸寸逼近景砚的脸,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挨在了一处。
景砚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相似的脸,不同的气息,让她无面目以对。
“是皇姐!皇姐!”宇文睿抵着她,低嘶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景砚的脸颊上,唇边,令她惊悸、颤抖。
“你早就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是,阿嫂却一直瞒着我!”宇文睿越说越觉委屈,眼里不由自主地含上两包泪。
景砚听到她隐带哭腔的质问,难过得蹙眉,可是说出口的话依旧冷然:“那又如何?我是你皇姐的女人!”
我是你皇姐的女人,不是你的!
宇文睿的心脏被她这句话狠狠地扎了一刀,痛,痛得要死,“凭什么!我和她,都是女子!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我却不可以?
景砚闭眼,沉默不语。
宇文睿磨着牙,“你敢不敢睁开眼!敢不敢睁开眼看看我的脸!你不敢!”
她这一招激将法果然有用,景砚倏的睁眼,旋即又闭上了。
二人离得太近,根本看不分明。就算看不分明,又如何?景砚早就知道她和哲长得像,从抚养她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了。
宇文睿却突地再次搂紧了她,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我和她像吗?很像吧?所以你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这张脸,这么让你觉得讨厌吗?”
景砚听得心疼,声音便软了两分:“无忧,你别这样……阿嫂没有讨厌你……你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你的,那么多好女子由着你……”
“我不要别的女子!我只要你!”宇文睿猛地打断她。
景砚痛苦地看着她,这孩子是她亲手养大的,如今她为了自己这样难受,没有谁比自己更为之难过的了。
“无忧,我是你姐姐的女人,我心里只有……”
“不是!你心里若只有她,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宇文睿涨红了脸,愤愤的。
“我当你自己的孩子一般啊!哪个做母亲的不对自己的孩子好?”
“不对!既是母亲一般的心思,为什么你会为了悦儿,为了沐姑娘她们生气?为什么连放走小八姐姐、不报杀兄之仇这样的大事,你都忍了我,却只自己一个人挨着、痛着?为什么被我看到沐浴后没来得及穿好衣裳的身体,会羞成那样?”小皇帝总算对自己还有几分自信。
景砚的脸也涨红了。人心是复杂的,很多莫名的心思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连她自己都忽略了某些不可深究的心思。
她又羞又痛的神色,也刺痛了宇文睿。宇文睿于是再不忍责问她。
宇文睿把她按在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絮絮的,像是劝她,更像是劝自己:“皇姐去了这么多年了,你却还要这样自苦?难道她不是深念着你?难道她不盼着你也在这世上开心过活?”
景砚惊。这话头儿,正合了段太后白日间劝她的意思。
难道,自己心心念着哲,是自苦?是错了?
宇文睿摩挲着她冰凉的发丝,柔着声音:“我只要你快活,只要暖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在这世间孤零零地冷着……那样的你,让我心疼得要命……”
景砚鼻腔泛酸,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你好好的……我不强迫你,更不逼着你接受我……我们的日子,长着呢……你盼我做个好皇帝,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你要我做高祖,我就做个高祖给你看……你爱这万里江山一统,我就一统个江山给你看……”
“卿卿,朕就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