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的空气沉闷得像一口即将沸腾的铁锅,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柳沧龙的手很凉,与他周身散发出的霸道气息截然相反。
他一路牵着我,像牵着一只即将被献祭的羔羊。
那些阴差见到他,立刻噤若寒蝉,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家,分明是人间炼狱。
“害怕了?”柳沧龙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我抬头看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只是有点冷。”
他停下脚步,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我的鼻尖,这味道,前世我闻过无数次,却从未像现在这般,让我感到窒息。
“冷就抱紧我。”他说着,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我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他的怀抱很温暖,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蛛网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深。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仿佛要将我吸进去。“苏璃,你逃不掉的。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
他的话,像一道魔咒,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几天,柳沧龙带我游览了整个阴司。
奈何桥上彼岸花开得妖冶,忘川河里翻滚着无数孤魂野鬼,森罗殿里鬼哭狼嚎,判官笔下生死簿上写满了罪孽。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
“喜欢这里吗?”柳沧龙问我。
我违心地点了点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被他困在了这里,逃无可逃。
他满意地笑了,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残酷。“我会让你慢慢习惯的。”
他开始教我一些阴司的法术,说是为了让我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我学得很快,因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我,手把手地纠正我的动作。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肌肤时,我总会忍不住颤抖,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身体。
“你在害怕我?”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语气霸道而强势。“苏璃,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你的恐惧。”
他的吻,狂风暴雨般落下,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我无力地挣扎着,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我在阴司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每天,柳沧龙都在阎王殿处理政务,其余的时间就会陪着我。
孟婆虽然想离开阴司,不过可能也是习惯了在阴司的生活,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我开始尝试融入阴司的生活,学着像个蛟龙夫人,优雅高贵,喜怒不形于色。
柳沧龙似乎很满意我的“进步”,晚上回到寝殿,会温柔地抱着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苏璃,你终于开始学乖了。”
他的温柔,像裹着蜜糖的毒药,甜腻却致命。我闭上眼,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心里却一片冰凉。
这天,柳沧龙带我去参加地府的宴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却格格不入。
那些鬼差官员,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忌惮。
宴会上的鬼差官员,一个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穿着款式各异的古代官服,活像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阴间俚语,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周围全是死人,而我,是唯一的活物。
柳沧龙一直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着我。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鬼差走了过来,恭敬地向柳沧龙行礼:“阎王大人,今日阳间有个道士,一直在修炼阴山法术,我们四处打听之后,好像与夫人有关系。”
阳间的道士?
难道是江安序?
柳沧龙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我的腰的手紧了几分,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
那红袍鬼差继续说道:“那道士所修炼的法术,名为‘招魂引’,似乎是想将某个魂魄从阴司带回阳间。”
我的呼吸一滞。招魂引?难道江安序想把我从这里带走?
柳沧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大步走到那红袍鬼差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森然,“查!给本王查清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
红袍鬼差吓得瑟瑟发抖,“是,是,阎王大人,小的这就去查!”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问:“阳间的事,我们也要管吗?
柳沧龙低头看着我,眼神深邃莫测,“苏璃,你似乎很关心这个道士?”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语气意味深长,“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宴会结束后,柳沧龙并没有带我回寝殿,而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