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洛神娘娘的目中忽然精芒爆射,一黄一白两道光芒陡然迸射出来,犹如金芒银芒,抵着那一束黑光疾冲!
“呃~~啊!!!”
共工惨叫一声,黑光缩入眼眶之内,神目陡然闭合,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这变化委实出人意料!
共工嘶声叫道:“为什么?!我明明盯着你把香火愿力给散干净的!”
洛神娘娘在空中徐徐飘动着,活泛着僵硬的身躯,漫不经心的说道:“前辈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晚辈骗了你一样,晚辈从来不骗人的,我确实把香火愿力散干净了啊。”
共工一愣,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洛神娘娘,道:“那你怎么还能抵抗我的摄魂神通?!”
洛神娘娘叹息道:“愚蠢的老前辈啊,我用的不是香火愿力,而是日月菁华啊。你自诩把六道都摸透了,居然不认得日月菁华?哦~~也怪我,先前没有告诉前辈,我体内不但有香火愿力,也有日月菁华。”
共工愣了半天,忽而怨毒的骂道:“你,你这可恶的贼女人!活该陈义山负了你!”
“啧啧~~”
洛神娘娘摇了摇头,学着共工刚才的语气,揶揄道:“老前辈,这就气急败坏了?这就恼羞成怒了?呵呵~~谁让你自己愚蠢呢?”
“你,你——”
共工气的脸色发紫,几欲昏聩过去。
就在刚才,他还如此讥讽揶揄洛神娘娘呢,可是转眼之间,形
势便急转直下,乾坤颠倒!
洛神娘娘哂笑道:“老前辈,你方才不是还祈求着要来报应么?你瞧,这不是报应到了吗?可见弱水很邪性啊,说什么来什么,何其之快!”
共工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忽然双眼一翻,竟像是背气了一样。
“哎哎哎!老前辈,你好不容易硬挺着不死,在这弱水中熬了三千六百多年,还辛辛苦苦从无到有,积攒了点天可怜见的元炁,千万可别因为晚辈,再把你自己气死了啊!这要是传出去,就好似我洛神不敬老一样。”
“你,你,呃~~”
共工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差点立时猝死!
他心道:“这死丫头是在故意气我,我,我不能生气!”
他勉强按捺下奴火,但语气之中仍然带着不甘:“你是从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谋略吗?”
“噗~~”
洛神娘娘忍不住乐出了声,又连忙说道:“抱歉啊前辈,你这话实在是太好笑了,晚辈一时没有忍住。”
共工愠道:“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洛神娘娘道:“你管自己这种蹩脚的算计叫做‘谋略’?”
共工大怒,叫道:“你好好说话!我即便是看走了眼,死在你的手上,也该死得明白!”
“好好好,晚辈这就好好说话。”
洛神娘娘飘然而下,离着共工近了一些,幽幽说道:“我虽然是你的晚辈,可是我毕竟在红尘俗世的尔
虞我诈之中浸淫了千余年之久啊。别的不说,只论我们河江八水一系,从古到今,不断的拉帮结派,争权夺利,阴谋阳谋已不知道被彼此用过多少了,而晚辈却能始终屹立不倒,难道只是因为生的美貌吗?上古时期,世事蛮荒,先天大神虽有不少,可是却都依仗着天赋神通去逞凶,全然不动脑子,单论谋略韬晦之术,如何能与我们这些后辈相提并论?你方才不是说西王母娘娘是老阴神,结果却败在陈义山的手里吗?那是理所当然的,陈义山若是认真讲智谋,只怕你们加起来也不够他玩弄的!”
共工默默一思量,当年陈义山初来乍到,便能结交下文命大神,随后又从西王母那里学到了逆空神通,而且还得到了夸父的力杖,招了九天玄女的倾慕,与大羿结为兄弟,甚至能在诸神大战中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似乎,似乎真的不是只凭借道行法术做到的。
就他那点本事,如何能比得上五行大神?如何能超得过五灾大神?更不用说跟西王母、东王公相提并论了,难道,真是他智谋太高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出来呢?
却听洛神娘娘说道:“老前辈啊,你不但蠢,而且还蠢的不自知啊。你被困在这弱水中三千六百余年,见了些落下来的家伙,听他们说了后世代的事情,便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便以为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
雨,唇齿一动,便一切尽在掌控了?
你要明白,那些家伙之所以上你的当,并非是他们愚蠢,而是他们迫切的渴望活着出去。犹如是溺水之人在垂死挣扎中,忽然看见了一根稻草,他明知道那草不能负重,却也要拼命抓住,至死也不松手,因为他们没得选啊,只能是相信你。而你却自以为得计?真真是坐井观天啊!
你话语中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晚辈都懒得一一指摘出来。倒是有一点,我须得跟前辈讲明白,我可不是因为蠢笨,才反复的要求前辈传授那些咒语和诀法的。晚辈只是怕前辈你弄虚作假,编造些不实的东西,让晚辈学错了,铸成大错。晚辈之所以反复询问,就是想看看你前后说的、教的、诠释的是否不符,是否有矛盾的地方。若是编造出来的,根本是经不起推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