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看着那些补丁,正自胡思乱想,忽然间感知到一阵异动,惊愕之下,他仔细一看,竟然又有两枚补丁黯淡了下来!
是心月天尊和鸣沙大仙的!
“嘶~~”
陈义山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直犯嘀咕:“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东海仙界又不太平了么?可九源仙人的补丁,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啊。”
皱眉沉吟了片刻,陈义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暗暗忖道:“心月天尊和鸣沙大仙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老奸巨猾,从来指望不住的,他们的可靠程度还不如道行稍逊他们一筹的九源,反正阿螭也要回东海,到时候让她看看,东海到底又起什么风波了……”
由东海转念间思及吕方,陈义山的心里顿时又添了一愁。
蓬莱丘已经彻底被毁,三岛大仙成了无家可归的野仙,请他来过节吧,他基于厌恶白芷的缘故,定然不肯前来。
想到这里,陈义山手捻一缕香词,发给了吕方。
半晌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吕方无暇收讯,还是收到了不想理会自己。
“唉……”
摇头叹息了一番,陈义山起身出了修室。
把弟子们召集来一问,阿螭、怀阳、林美云居然不愿意回家,只有无垢道长是情愿出去浪的。
于是,陈义山收拾心情,义正言辞的给弟
子们展开了一场“常回家看看”的主题讲座,阿螭、怀阳、林美云终于因为无法忍受他的絮叨而答应回家。
陈义山又给蓝羽、百花仙子、兰生、竹熊精、苍雪他们分派了“请客”的任务,声称虽然用神谕术请他们来也无不可,只是显得有些无礼,派心腹门人亲自前往,才算隆重,弟子们自然答应,陈义山又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事事留意,不可节外生枝,不要冒险……随后便心满意足的回屋去了。
白芷也很快就回来了,她告诉陈义山,说陈泰清夫妇俩想清静一点过节,不愿意跟大家伙一起闹腾。
不过,陈泰清夫妇俩很照顾儿子,让陈义山和白芷在明日中午去伯爵府里吃一顿团圆饭,至于中秋夜的美好时光,就留给他和弟子们过了。
陈义山自然无话。
……
只可惜,团圆是不可能好好团圆的。
中秋节当天中午,陈义山和白芷正陪着爹娘享用家庭小聚的欢乐时光时,太守夫人突然泪洒当场:
“义山啊,芷儿啊,每逢佳节倍思亲,遍吃月饼少一人啊。”
陈义山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亲娘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那可怜的孙子,怎么就一百零八岁了呢?比他祖父老的都快啊。义山啊,芷儿啊,你们趁年轻再生一个吧,不然,只怕
下个中秋节,娘就不在了。”
陈义山听得头疼欲裂,又不敢说什么。
亏得兰生来得及时,禀告陈义山说花离骠已经到陈家老宅了,急着要见他的义兄。
陈义山由此得了个冠冕堂皇的逃席理由,几乎喜极而泣。
正所谓“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时候,陈义山也顾不得和白芷夫妻情深了,直接把白芷留在了父母那里,罔顾她哀怨的眼神,自己带着兰生落荒而逃。
……
“大哥!”
花离骠一见陈义山,便掩饰不住心里头的喜悦,上来便是一个熊抱。
陈义山也很兴奋:“好兄弟,好多年不见,愚兄实是是想你啊!”
花离骠一愣:“哎?好多年?”
陈义山连忙掩饰:“呃~~愚兄的意思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哦哦~~好大哥!”
花离骠感动的再次熊抱陈义山。
兄弟俩到前厅去坐,边喝茶边闲聊,陈义山向他问起江神府近来的状况,花离骠满是从容,说道:“冲着大哥的威望,南岳神君以及五湖大神都没有为难小弟,小弟很快就在江神府稳住了阵脚。上位期间,小弟也不恤手段,杀了几个暗中作乱的小毛神,培养了几个心腹,还搞了几次肃清,猪婆龙一族近乎销声匿迹,老江神父子的残党余孽可
谓是荡然无存!”
陈义山料想如此,道:“那在贤弟的流域之内,可否风平浪静?百姓对你的风评如何?”
花离骠笑道:“大哥请放心,小弟为神,首要考虑的便是沿岸百姓的死活,毕竟,他们的香火才是小弟提升修为的力源啊!小弟上任之后,颇做了几件好事,老百姓也很是感恩念情,才几个月的功夫啊,就给小弟起了几十处庙宇!小弟现如今也是‘日进斗金’的阔神啊,那香火,旺盛得很,两岸不绝!”
陈义山听得连连点头,道:“这便好,愚兄很为你感到高兴。但是贤弟你也莫要骄傲,千万要记得为神的初衷,老江神父子的前车之鉴犹在啊。”
“大哥不必担忧,小弟心中自有分寸。”花离骠呷了一口茶,忽而肃容说道:“大哥,其实这次你不请我来府上做客,我也是要来找你的。”
陈义山一愣:“怎么?贤弟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花离骠摇了摇头,道:“还不确定是不是麻烦事,或许是天大的好事。大哥知道先天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