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本王围起来,听本王吩咐,再一起动手!”
“是!”
随着西海龙王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神官、神将尽皆散开,虾兵蟹将们也呈扇形迅速展开了巨大的阻击圈,将白芷围在垓心,把她要东行的上、中、下三路彻底封死!
水下,暗潮涌动,显然也另有水族的部众埋伏。
白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仍旧坦然。
她对自己的道行有足够的信心,也笃定西海龙王打不过自己,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只要刺激几句,弄得他们心浮气躁,突围而去便不算难。
于是白芷笑道:“老龙,你是一海之君,我也是魔道之君,常言道王不见王,而今你我难得相逢,不如单打独斗,决一场胜负,看看到底哪个君才是真君!”
“呵~~”西海龙王冷笑不语,袖子里缓缓捋出一杆白花花的烂银神枪来,徐徐擦拭。
白芷讥讽道:“怎么,堂堂的西海龙王,逢着我这个落单的小女子,也会害怕?是因为方才那三招两式,被本君给打怕了么?”
西海龙王仍旧不理会白芷,反而愈发仔细的擦拭起他那杆神枪了。
白龙心高气傲,禁不住激将,也忍不了白芷对他爹的羞辱,厉声喝道:“魔女,你猖獗什么?!我是西海储君,也是个君!我与你单打独斗!”
“哎~~”
西海龙王伸手扯住了要冲出去的儿子,道:“她是魔道大能,可不是寻常的小女子。魔类单为一道,有君者二;神祇也单为一道,君者却不知有凡几了
。四海龙王皆为君,五岳之神也是君,可见此君非彼君,神君是不能与魔君相提并论的。咱们以多欺少,不算胜之不武,反而是合乎道理的。”
白芷见他如此沉得住气,便纵声喝道:“老泥鳅,怕了便是怕了,哪有许多歪理可言!要打便打,你们一起上吧,看本君到底怕不怕你们!”
西海老王仍旧不动声色,也不下令进击,仍是温吞吞的擦枪,把个白龙急的抓耳挠腮,忍不住说道:“父王,不管单打独斗还是群起而攻之,也得打她啊!动手吧!”
“你急什么?三言两语就把你弄得心浮气躁了?这样上阵,如何能够取胜?”
西海龙王瞥了儿子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她要往东逃窜,是赶着时间呢,且目下是在咱们的海域,我们又人多,可见天时在我,地利在我,人和也在我!着急忙慌的,该是她啊。”
白芷听的暗暗心惊,道:“老泥鳅,你少故弄玄虚了!你有几斤几两重,本君是知道的!让你两手,你也打不过本君!真以为凭着这些臭鱼烂虾,趁着本君落了单,依仗着人多势众,就能拦得住我?!”
西海龙王还是不理会白芷,而是冲白龙笑道:“孩儿,看见了么,听到了吧,她急于求战呢。谁先动手,谁心浮气躁,谁可就输了。”
白龙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父王一昧的拖延时间,围而不打,是故意在消磨白芷的心性啊!
不战,便能折损她的锐气,是为上兵伐谋!
于是白龙也笑了起来:
“呵呵~~父王,孩儿明白了,孩儿现今也不急了。”
西海龙王颔首“嗯”了一声,目色很是赞许。
他确实是在消磨白芷的心性,因为之前他们父子偷袭,接连出了三次杀招,都被白芷轻易化解!窥一斑而知全豹,他由此已试探出白芷的修为高低,实是高的可怕!
面对这样的敌手,便是仗着西海这边人多势众,仓促打起来,也是要吃大亏的。
须得先磨掉她的锐气,消耗她的耐心,激怒她的脾性,而后再打,便可增添许多胜算了……
这老龙擦好了神枪,悠悠说道:“孩儿啊,待会儿打起来,你不可须臾离开为父的左右!此魔狡诈残忍,道行极高,咱们父子须得并肩作战,前后为眼,才有机会取胜啊。”
白龙颔首道:“是,儿子知道了!”
白芷原本是想激怒西海龙王和白龙,趁着他们心浮气躁的时候突围而去的,结果却被西海龙王识破,反又被他阳谋算计!
如此一来,白芷不免心中焦躁,暗自忖道:“我部虽然在西陲经营多时,但是却极少跟这条老泥鳅打交道,从前只知道他深居简出,不大好事,而今看来,他的心机很深啊,是个极为阴鸷的角色!打,他们严阵以待,不急不躁,从上到下毫无破绽,我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西海,岂能取胜?不打,如此拖延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难道非要我再退回凤麟洲去?”
眼见老龙盯着自己阴笑,白芷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了,可突然间心念一动,她
又沉住了气。
突围的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孟浪行事!
而且,她已经想到了办法。
她冲着白龙嫣然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小储君,你跟昆吾打过架,却没有被他杀死,想必是有大能帮你吧?”
白龙本来是极其厌恶魔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白芷冲自己甜笑,又听着她的温言软语,竟禁不住心头荡漾,下意识的便要搭话,忽听西海龙王淡淡说道:“不要理她。”
白龙一惊,连忙收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