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中岳神君是怎么知道瘟主会遁逃到这个地方的?
原来,早在瘟部正神潜入颍川郡的时候,中岳神君得神童禀告之后,便去三皇洞询问了羲皇和农皇,请教该如何处置。
羲皇摆了卦,神心妙算,窥得未知之数,笑道:“此事得仰赖农皇,假借你和陈义山之手,方可灭瘟。但是陈义山在劫难逃,要经一死劫之后方可余生。你却没有什么挂碍,只须守株待兔就行了。”
中岳神君又询问详情,羲皇便说道:“瘟部五神,一主四从,怙恶不悛,气数当尽!从者受诛于陈氏,瘟主亡命于砀山。那陈义山灭掉四从之后,瘟主必定逃脱,那时候,你去砀山守着便是了。”
……
后来发生的一切,果然和羲皇推演出来的情势一样!
四季行瘟使者被陈义山所灭,首恶元凶瘟主借遁逃脱,这一切,都被中岳神君托烛九阴替身玉像看的一清二楚,于是早早的前来砀山守候,果然等来了瘟主。
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
殷太岁。
“陈义山是哪里得罪你了呢?”
中岳神君幽幽问道:“先前,他还跟老夫发香词,为你们太岁神部新增的十六个
煞星讨要敕封,请五岳卖个面子,不要为难你们,老夫看在他的面子上答应了。所以说,他对你们太岁神部是有恩情的啊。殷太岁,你竟是个恩将仇报的下流坯子么?”
瘟主闻言,神情古怪的看向了殷太岁。
殷太岁那张蓝靛脸登时涨得发紫,三只眼睛里凶光闪烁如灯烛风动,似乎是在思量着该怎么辩驳,可嗫嚅的许久,也无言以对。
“呵~~既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老夫便带你去见陈义山,叫他亲自来问你。”
中岳神君轻蔑的笑了一声,又说道:“当然了,此事也得告知你们神部的杨太岁,看看他该如何妥善处置。老夫便不信了,他总不会也是个无耻之尤的龌龊坏种吧?”
“这都是本太岁与陈义山之间的私事,与你五岳有什么相干?!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太岁神部的事情?!”
殷太岁蓦地叫嚷起来,又对瘟主说道:“瘟兄,这老东西跟陈义山之间的关系深厚,是不会给咱们活路的,跟他拼了吧!”
瘟主深以为然,道:“拼了,你我一起上!”
殷太岁吼道:“上啊!”当下晃动着黄钺金钟,抢先冲杀。
瘟主见状
,赶紧提着指瘟剑跟上,与殷太岁一左一右,恶狠狠的朝中岳神君冲了上去。
中岳神君冷眼觑看着他们冲锋,满面鄙夷,岿然不动安如山。
眼见奔到近处,那殷太岁突然止步,喊了一声:“瘟兄,你先顶着,小弟去搬救兵啦!”
“哎?!”
瘟主急忙回头看,但见那殷太岁紧握黄钺金钟,一闪而逝,竟然借着金遁逃走了!
“姓殷的!你不得好死哇!”
瘟主破口大骂,几乎气晕过去。
中岳神君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有心去追那殷太岁,可是瘟主还在眼前,只怕这首恶元凶也借遁术逃掉了,于是将神光荡开,摄定瘟主,又拂袖一挥,大片异彩闪烁,但听“砰”的一声响,瘟主手中仅存的那一柄指瘟剑也碎成了渣滓!
瘟主惊愕的看向中岳神君的手,但见他捏着一根“树枝”,与陈义山所持的那根十分相像,枝枝蔓蔓中也有无尽的杀意弥漫,莫可逼视!
他喃喃问道:“你为什么也有这么一件宝贝?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宝贝?呵呵~~”
中岳神君哂笑道:“这算什么宝贝?不过是本君随手折下的一根树枝罢了。
”
“真的是树枝?”瘟主怒道:“士可杀而不可辱,更何况于神乎?!既是同道,又到了生死分际的时候,你却不顾身份,诓骗本座?!”
中岳神君道:“老夫从不大言欺人,说是树枝就是树枝,只不过,这树枝得农皇爷吹了一口气,所以添了神异而已。”
“农皇?哪个农皇?!”瘟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岳神君嘿然说道:“这话问的十分可笑!不过,你是将死之神,便是对你说了也无妨。试问这天底下还能有几个农皇爷?古往今来只有一个农皇爷!植茶树,尝百草,传医药,制农具,号炎帝,曰神农,世人皆称祖宗的便是他!”
瘟主闻言,身子一晃,几乎瘫倒在地!
他面如死灰,呆默了许久,才呐呐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啊!数千年来,本座的瘟毒都是无解的,放眼六道,任凭大能辈出,我瘟部是谁也不怵!要说怕,便只怕上古时期的神农氏……可是,先天大神不都被盘古老祖给封镇了么?神农氏怎么会逃脱?”
中岳神君冷冷说道:“这便不是你该问的了,各中缘由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瘟主自失的
笑了一声,点点头,道:“是,不错,不该问,不该说,是本座糊涂了。”
中岳神君缓缓抬起手,五指并拢,立掌如刀,幽幽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是你不该做这些穷凶极恶的事情。”
瘟主被中岳神君的神光摄定,而且被他无边的神威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