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见自家庙主忽然这样失态,不免吃了一惊,惶遽着答道:“是,是啊,庙主,怎么了?”
药神神态大为紧张,追问道:“那是个什么模样的印?印底刻得是什么字样,你看清楚了吗?”
门神情知事情有异,便努力回忆着,沉吟道:“就是很小很小的一方印,大约,有拇指肚大小?至于印底刻着的字迹,小神没有看清楚,就那么隐约瞟了一眼。现在想想,全无印象啊!”
药神急切道:“那神祇长得是什么模样?!”
“呃~~”门神挠了挠头,道:“他肤色白里发着青,小脑袋大长脸,高高瘦瘦的,肩宽背阔的,寻常人的模样,就是神威特别大!”
药神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道:“他的穿着打扮呢?”
“嗯~~戴着一顶鱼尾冠,穿着双草鞋,外披青袍,内里赤红短衬,腰上系着一条连环扣……庙主,到底怎么了?你老人家认得那神祇?”门神很是茫然的看着药神。
药神却痴痴呆呆的望空出神,片刻之后,才喃喃说道:“根据《稽神录》里的记载,这样模样,这种打扮,又使印的神祇,是瘟部正神中的夏瘟使者啊!莫非
是瘟神现世了?!”
门神吓了一大跳,惊呼道:“瘟,瘟神?天啊!”
药神摆了摆手,道:“先不要慌乱,你记不记得他用印所打之人是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门神面如死灰道:“小神先前并没有留意他,只是后来感知到神威波动,所以瞥了一眼,彼时,只看到被印所碰的一个男子背影,也是青衣,没有戴帽子,至于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这可怎么办?若真是夏瘟使者,可就糟糕了!”药神言罢,闪身就走。
门神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敢问,只是心下惴惴不安,拼命回想着:“我有没有被那印碰到呢?”
却说药神往什么地方去了?
他火急火燎的奔向陈府老宅,自然是要找陈义山说明此事。
借着神通在府里一顿招摇过户,百花仙子、蓝羽、竹熊精等早看见他了,却因为熟识,都以为他来找苍雪,便也不理会。
药神直奔陈义山的寝居,钻入屋中一瞧,陈义山不在,倒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在床前哼着小曲拾掇床铺。
“义山呢?快叫他来见我!”药神显灵现身出来,
冲孙女说道。
苍雪吓了一跳,诧异道:“爷爷,你急赤白脸的闯进公子的寝居是干什么?公子这些日子不曾欺辱我啊。”
药神“哼”道:“我不是为那种事来的,但是我也早看出来了,他是个老实人,你倒是巴不得他欺辱你呢吧?”
“爷爷!”苍雪俏脸通红,跺脚嗔怪道:“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埋汰亲孙女的么?有你这样当神祇的么?”
药神愣了片刻,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都被你给搅和糊涂了!你快叫他来见我啊,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跟他说!”
苍雪道:“他不在府里,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十万火急了?”
药神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苍雪摇摇头:“不知道。”
药神呆了片刻,道:“原本指望他的天大法力,帮我寻觅一个人呢,却没想到扑了个空,罢了,罢了,雪儿,你去太守官署,找你陈叔父吧,你告诉他,速速派遣差役寻觅一个在傍晚时候出药神庙的青衣男子!”
苍雪狐疑道:“找这样的人干什么?是进庙了没有给你烧香么?”
“不是!”药神愠道:“你爷爷是那样小性么?!我是怕他
中了瘟毒,会传染开来!”
“瘟毒?!”苍雪也是学医学药的,闻听此言登时脸色大变,道:“好端端的,哪里来的瘟毒?”
“眼下不是说这些前因后果的时候,你快去!”药神吩咐道:“告诉你陈叔父,若是找到此人,即刻圈禁起来,待我亲自去验看!还有那些接触他的差役,也要一并禁足,不能随处走动!快去吧,我得到城隍庙一趟,尽量让城隍爷发动阴司神祇,偕同搜罗那人!若是天黑了还找不到,就得托梦给各家各户了。”
“嗯嗯!”苍雪也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出去了。
药神也要奔城隍庙,却听门外有人悠悠说道:“药神爷是在找人么?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问贫道就是了。”
“你是何人?”药神闪出门外,但见庭中站着一个道人,目光贼亮贼亮的,虽是凡夫俗子,却又一身古怪气息,大不寻常。
“呵呵呵~~”那道人捋须笑了两声,说道:“贫道乃是麻衣门下弟子,号曰非正。方才瞧着一股香火气匆匆入府,加之心血来潮,便犹疑着跟了过来。惭愧,贫道虽然无意窃闻,却也听到了药神爷与雪姑娘的话。瘟毒散
播起来可不是小事啊!”
药神打量着他,道:“先不说瘟毒,本座问你,你有什么本事帮我找人?”
非正说道:“但得其人的生辰八字与姓名、籍贯、相貌,贫道掐指一算,便可知道他的所有底细,包括身处何方。”
药神愠道:“你这不是耽误本座的大事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