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一听昆吾提议逃走,登时急了,嚷嚷道:“你们都走了,本王可怎么办?!这还没有过去河呢,就打算拆桥了?”
昆吾冷笑道:“殿下,过河才拆桥的,那是厚道人。你把我们魔类当成是什么好东西了?”
陈留王怔怔道:“本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走,咱们就一起走!结交魔类可是要碎剐的大罪,本王可不想死在京师!”
昆吾啐道:“你一介凡夫俗子,若是没有了钱、名、权势,便连根毛也不如!我们带你去西陲有什么用处?做累赘么!”
陈留王脸色大变,惶遽道:“你,你——”
昆吾厉声喝道:“休要啰嗦,不然现在就弄死你!滚!”
陈留王绝望的看向了大野,央求道:“大野王,你找上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呵呵~~”大野忽而一笑,道:“昆吾兄,何必要这样吓唬殿下呢?殿下,谁说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不走,我们还要帮助殿下成就大事呢。”
昆吾一愣,板起了脸,道:“大野兄,若是现在不走,等陈义山恢复如常,卷土重来的时候,咱们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整个京师的神祇,他都能调动!五岳神君、河江八水,也可半日抵达京师参与围剿咱们!还有他的那些弟子们,个个都不是易于之辈!修为跟阿螭差不多的,有好
几个!你当是闹着玩的么?!”
“所以本王才决定留下那个龙女和道士的性命,好帮咱们争取些筹码嘛。”
大野幽幽说道:“君上派我来到这大宋京师,所为不过是两件任务,其一便是杀了陈义山;其二责是协助陈留王殿下夺宫谋位,改朝换代!随后,昆吾兄你也来了,君上交待你的事情不外乎是助我一臂之力吧?可咱们如今连一件事情都没有做成啊,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回西陲,携损兵折将、一事无成的罪名,你敢见君上么?”
昆吾愣住了。
大野觑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昆吾兄,莫要只想着逃命。本王好歹是君上的旧臣老属下,数百年来积功做到魔王阶位的,此次行事纵有差池,回去也至多是挨一顿骂而已。可老兄你就不同了,你是刚刚归附君上的新人,寸功未立就被封了魔王!君上是对你青眼有加了,可大家伙能不嫉恨你么?你这次来京师,正是君上给你露脸的机会啊。你要是做成大事也还罢了,做不成就逃回西陲,呵呵~~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老兄打算拿什么去堵悠悠之口呢?”
昆吾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大野说的不错。
自己只想着逃命了,却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后路可以退了。
“昆吾兄,咱们现如今虽
然身陷险境,可是也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大野循循善诱道:“白芷作死,居然敢独身闯荡京师,我猜她多半是为了追杀老兄你而来的,可这恰恰也是咱们兄弟俩立下旷世之功的绝佳机会啊!只要咱们能杀了白芷,别说死几个魔头了,也别说放走了陈义山,一切都不足为虑!君上怎么赏咱们俩都不为过!”
昆吾嘿然道:“所以你刚才反复的问我,救走陈义山的,是否是白芷?”
“不错,既然肯定是她,那咱们为什么要走?不走了!嘿嘿嘿~~~”大野狞笑道:“富贵险中求!圣道门徒常说的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咱们兄弟俩也学学他们,豁出去了!”
“好啊!”昆吾点了点头,赞叹道:“好心胸!好气魄!好胆略!直到现在,我昆吾才算是真正佩服你!”
大野笑道:“昆吾兄过奖了。”
陈留王急道:“那本王呢?本王能干些什么?”
大野道:“殿下莫急嘛。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呃~~厌逝,妙木!”
厌逝和妙木齐声答应道:“在!”
“你们两个恢复的如何?”
“已恢复了七八成。”
“还能动用千里眼和顺风耳么?”
厌逝闪烁着眸子,道:“可以,属下的眼还能望见五十里内的动静。”
妙木捏着耳朵
,道:“属下的耳朵也还能听到整个京师内的风吹草动。”
大野点了点头,道:“那就用千里眼和顺风耳追查一下陈义山和白芷去了哪里,查明之后速来报我!”
“是!”
大野又扭头看向陈留王,道:“殿下,既然你与魔道同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吧!趁着夜深,即刻就反了他娘的!”
陈留王愕然道:“今夜就反?本王还,还没有完全布置好呢,有几个要紧的大臣还没有策动成功呢,仓促起事,唯恐——”
“迟则生变,速做决断吧!”大野冷笑道:“等到天一亮,怕是你也出不去这王府了。”
陈留王咬着牙,嘴里“嘎嘣”作响,脸颊上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的暴突,心中忖度了许久,蓦地一跺脚,他大声说道:“不错!先下手为强!今日朝中有夜宴,永平醉卧深宫,这时候怕是难醒!本王只要能率兵杀入内苑,砍了他的脑袋,夺了玉玺,控制宫禁,进而拿下京师九处城门,制约百官,天下郡县便可传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