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骠把变色龙皮送给陈义山,言道若是能以善法祭炼,当能做出一件隐身宝衣来……
陈义山愣了片刻,伸手接过了那张皮,犹疑道:“毕老怪已经身魂俱灭,这张皮也成了死物,还能祭炼成为宝贝么?”
花离骠笑道:“回禀仙长,这张皮虽然是死物,可是其中所蕴含的变色龙血脉之力仍然存在,可变可易的魂念也尚存残余,以仙长的大能,将其变废为宝定然是轻而易举啊。”
陈义山凝神端详着那张变色龙皮,沉吟不语,心中则暗暗忖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凤毛麟角都是死物,可是南君仍然能把凤毛祭炼成自己的‘凤凰臂’。这张变色龙皮当然也可以了,只不过是我自己对祭炼之法不那么擅长罢了。可思量起来,迄今为止,我身上的宝贝都是受赠获益于旁人,还没有哪件是完完全全的由我自己的心血祭炼出来的,这张变色龙皮,倒是可以拿回去试试啊!”
想到这里,陈义山便把那变色龙皮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里,而后冲着花离骠一拱手,说道:“多谢花兄赠我宝贝了。”
花离骠赶紧还礼,道:“仙长言重了。今夜是小妖眼拙,不识大能尊颜,在三江口假神庙里的时候,小妖十分无礼,可仙长却不以为忤,反而在小妖性命攸关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且,仙
长又揪出了赤练蛇精,使得洞庭湖神与毕老怪产生了嫌隙,这才让小妖得以成功的报仇雪恨!一前一后,仙长两番的大恩大德,小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啊。”
陈义山微笑道:“你这话才是客气呢,你身怀鱼肠衣、飞蜱虫以及那斗笠——对了,你这斗笠是什么宝贝?我瞧着也厉害的很!”
花离骠便把那“斗笠”托在了手中,道:“回禀仙长,这个斗笠唤作‘千鳞斩’,是小妖用自身的鳞片祭炼出来的,平素里戴在头上,旁人很难想到它会是个大杀器,因此临战之际,往往有出人意料之举。”
陈义山颔首赞道:“好宝贝!话说回来,你身怀鱼肠衣、飞蜱虫、千鳞斩这三样宝贝,想要杀掉毕老怪其实不难。今夜即便是没有我横插一脚,毕老怪也不至于轻而易举的就把你吞进他肚子里去了,好歹,你当时还有飞蜱虫没用呢。所以,这救命之恩不作数,你再也休提。”
花离骠摇头说道:“仙长有所不知啊,那飞蜱虫只能用来对付血伤者,没有伤口,没有血腥味,小妖也驾驭不动它们。而且彼时洞庭湖神和毕老怪两下夹攻,那弹舌术袭中我的时候,千鳞斩又被云袖击落,如果不是仙长用仙剑切割断了毕老怪的舌头,小妖还真有可能命丧于仇雠的口腹之中!这救命
之恩,当然作数,小妖是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
陈义山叹道:“花兄,你可真是个实诚君子啊。我们两个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吧?”
花离骠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嘴里却道:“妖道中的小角色,岂敢高攀仙家大能?”
“这是什么话?”陈义山摆了摆手,道:“哪里能扯得上‘高攀’二字呢?妖道怎么了?并不比仙道卑微!若蒙不弃,你我约为兄弟如何?”
花离骠见陈义山的神色十分诚挚,不禁大为感动,道:“那,那小妖就斗胆尊称仙长一声陈大哥了?”
陈义山笑着摇头道:“你的年岁定然比我大的多!该我称你为花大哥,你称我为陈兄弟。”
“不敢!”花离骠忙拒绝道:“仙妖两道有别,不可以年岁论高低,你是大哥,我为小弟。否则,兄弟之约,小妖绝不敢应承!”
陈义山听他这么说了,也只能点头,道:“好!兄也好,弟也好,不过是称呼罢了,旦要心齐,万事可矣!来来来,咱们且出了这令人气闷的妖府,到天地之间去,到城陵山下去,遥望大江,八拜为交!”
花离骠道:“谨遵陈大哥之命!”
陈义山便伸手扯住了花离骠,飘然飞出小龙府,来到了外头。
此时天光大亮,红轮初升,朝霞洒满了山岗,晨风和畅,空气极为清
新,陈义山与花离骠都觉心情舒畅,就在那城陵山下,朝着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递次跪拜起来。
“天地共鉴,敬告八方,陈义山于此时此地与花离骠结为兄弟!”
“大哥在上,且受小弟一拜!”
“愚兄敬还!”
“小弟再拜!”
“贤弟请起。”
礼毕,陈义山伸手拉起了花离骠,两人比肩而立,都感十分的开怀,不免相视而笑。
“贤弟请看——”
笑罢,陈义山一指远方,那里水天一色,茫茫大江接天连地,烟蒸雾泄,长无际涯,看着是极其的壮观!
陈义山慨然说道:“水上云生,山中树茂,天外霞放,大江悠悠啊!如此风物,贤弟于此地可有意乎?”
“岂止是有意?”
花离骠看的悠然神痴,喃喃说道:“百年前,小弟妖道有成,便离开了骠国北上,一边云游大国山水,一边修炼本事,走到这里,便不想离开了,于是就在三江口落了足,逐日听风看涛,纵情于蓝天碧波之间,乐不思归。渐渐的,小弟又收拢了一些小妖小怪,做了他们的首领,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