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有诗曰:“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可谓是天底下极其真实的写照。
陈义山在老祖洞彻底脱去凡胎,炼出元神,成就金丹,消解了妖毒,蜕变成了真仙,心情自然是十分欢乐,但是另一厢,远在海外的魔君白芷,却奔波在忧愁恼怒的路上!
前些时候,为了诛杀麾下的叛徒奸细,她远赴中土,风尘劳顿,得手之后,又匆匆归去凤麟洲,原本是打算好好歇息一番的,可惜谁也没有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魔界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流洲陡起大祸!
右魔王繁缕公然声称反了魔君白芷,策划流洲卫戍魔军哗变,煽动大家伙逃归无患。
结果是,有一半的魔类死忠于白芷,不听从繁缕的号召,这部分卫戍魔军便在流洲之上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了起来。
如此祸起萧墙,动静当然会闹的极大,早有消息报送至凤麟洲!
少莲闻讯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报给白芷知道。
白芷惊愕至极,几乎不敢相信!
等她带领着部众赶去流洲的时候,但见流洲之上尸横遍野,因为内讧而死伤的魔类同道不计其数,幸存的魔类不及原先卫戍军团的十分之一,以至于这之前还仙气满满、岁月静好的一处大洲,摇身一变,竟成了海上炼狱,惨不忍睹!
而右魔王繁缕已经不知
所踪……
白芷气怒至极,恨意滔天,起誓骂道:“好一个繁缕,本君用错你了!我以诚心待你,如此看重,你却这样回报。呵,呵呵~~此生不管你逃往何处,本君必定找到你,抓住你,灭了你!”
“君,君上……”
尸堆中忽然又孱弱的声音传出来,接着窸窸窣窣爬出来一个还没有死透的家伙,看模样,竟然是个魔头!
“是,是有崖?!”少莲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扶他。
有崖却道:“别,别动我,一动,魔心就要散了……”
少莲吓得便不敢再碰他。
有崖艰难说道:“君上啊,造,造反的不是右王……”
白芷屈指一弹,指尖一道魔光迸射,将有崖那即将涣散的魔心护持住了。
“少莲,现在可以小心搀起他了。”
“是!”
少莲扶起有崖,白芷缓步走到他近前,微笑着,柔声说道:“你受苦了。不要慌,也不要急,慢慢说。造反的不是繁缕,那是谁?”
有崖回光返照,心绪激动,差点哭出来,但是精神甚好,说话也利索清楚了许多,道:“多谢君上相救。造反的不是右王,而是中王啊!”
白芷大吃一惊,愕然道:“你说昆吾?!”
少莲也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不可能!怎么会是昆吾?!他早就死了!”
有崖苦笑道:“君上,就是昆吾啊。不知道为什么
,他先是杀了东部大魔尊,而后上了流洲,在接近右王之后,又突然施以毒手,偷袭暗算了右王!但是右王魔道高深,重伤之际没有立时毙命,反而逃了出来,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恰好被属下发现。昆吾作乱,全是他告诉属下的啊。”
白芷与少莲面面相觑,一时间相对无言。
有崖这样说,白芷心中还稍微好过了些,毕竟,繁缕追随她多年,当初魔道一分为二的时候,繁缕可是坚定的站在她这边的,突然间听闻他率部哗变,公然反叛,这种“事实”,她是无法接受的。
沉默有时,白芷问道:“那繁缕现在何处?”
“右王遇难了。”有崖哽咽道:“当时,属下听闻变故,心中慌乱,又见右王伤势颇重,难以施救,就打算立刻带他去凤麟洲面见君上,但是却在渡海的时候,被昆吾追上来了。昆吾那厮简直恶毒!他不但下重手伤了我,还夺了右王的皮囊,吞噬了右王的魔心和魔气!那厮也担心事情败露,于是仓促召集部众,号令反叛君上……”
白芷心里暗暗懊悔:“在栖凤阁的时候,昆吾必定是装死的。也是我太大意了啊!似昆吾那样奸诈惫赖、心狠手辣的东西,我居然也没有多留个心眼!”
叹息了一声,白芷问道:“昆吾带走了多少部众?”
有崖悲痛的说道:“内讧的时
候,死伤很多,昆吾那厮所带走的部众,不足原先卫戍大军的一成。”
白芷难掩心痛,蹙眉问道:“他们都是去投奔无患了么?”
有崖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厮在策反大家伙的时候,就不停的夸赞无患,说什么无患有雄心壮志,是真正的魔君,只有投奔他才有可能重整魔界,进而一统六道,做个体面的魔类。若是跟着君上的话,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混吃等死是吧?”白芷冷笑道:“你不用怕,又不是你说的。”
有崖道:“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白芷轻轻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眼神中虽有笑意,却极其冷厉:“无患好战,我却喜欢平和,意见不能一统,于是便分了家。但是魔道一分为二之后,我们说好了各自为君,相安无事,同室不能操戈,魔类不能杀害魔类,也不能相互派遣细作,相互收留叛逆,更不能主动策反对方部众。而今,他是打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