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厅,也没有使唤旁人,自己要去煮水沏茶,非正道人见状,哪里敢让掌教仙师动手?早抢了过来,叫陈义山去坐着,换他来摆弄。
当堂落座,茶香弥漫之中,陈义山悠悠问道:“非正道友,我看你的异术修为全然不在无垢道长之
下,虽是凡夫俗子,但称‘半仙’也未尝不可了,何以要拜无垢道长为师呢?”
非正道人慌忙起身要答,陈义山摆摆手,道:“坐着说。”
于是非正道人正襟危坐,说道:“弟子相、卜双修,原本是为了营生所计,走街串巷或是打番坐馆,都不过是想在红尘俗世里混口饭吃而已。先是时,弟子每每出相或者为人做卜,都能得些微薄的卦金,虽可糊口,却无以成家,为了钱,弟子研习相术、卜术由痴入迷,或是精诚所至,也或是有些天赋,弟子算的是越来越准,看的也越来越好,名声随之远播,卦金收的也越来越重,于是有了本钱,取了个妻子,置办下了偌大一番产业,又在扶风郡岐州开了一个命馆,立下了字号,唤作‘铁口金牙,神机妙算’,专一坐等富贵者上门重金聘我。”
陈义山道:“成家又立业,不是很好么?”
非正道人摇了摇头,道:“若是以正财成的家立的业,那固然好,可惜弟子捞的是偏财,得的是口舌之利,厄运不招必自来。这道理,弟子那时节并没有悟到。”
陈义山道:“是后来遭了厄运么?”
非正道人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掌教仙师可有闲情逸致听否?”
陈义山笑道:“只要你不困,我便也有这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