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肘腋之间,且是做父亲的突然对两个儿子下了重手,阿虬怔了片刻,几乎缓不过来神:“父王,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凭着这几个孽畜,想要气死本王还早着呢!”老龙王冷笑道:“本王若是对他们不装装样子,他们岂能露出自己的兽心来?”
霸下怨毒的看着他,气若游丝道:“父王,儿子自负聪明,可到头来还是被你算计了,果然是龙王,万年海主。”
“放屁!你聪明?你那是阴损!你那是下作!呸!”
老龙王啐了霸下一脸唾沫星子,骂道:“老子用得着算计你?你配让老子算计?!别人稍微下个饵,你就上钩了!就凭你这点子微末的道行,上不了台面的心机,也痴心妄想执掌东海?阴沟里都能让你翻了船!”
霸下幽幽说道:“总是你偏心。”
老龙王道:“说我偏心?小畜生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吧,阿虬和阿螭什么时候惹过乱子,又算计过谁,谋害过谁?想要执掌这么一大片的水域,想要统率这么多的水族生灵,没有如天一样的胸怀岂能坐稳王位?!本王不是偏心,是私心太重了!但凡本王早些狠心做个决断,也断不至于让你们搅乱东海,弄得内忧外患蜂拥而至,祸不旋踵!”
霸下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
他似乎是说不过老
龙王,也似乎是没有了力气。
老龙王喊道:“神蟹大将军!”
“在!”
殿外早有个神将应声进来。
他是宫中蟹力士、蟹介士、蟹神将们的三大头领之一,方才站在外头守卫,早听见了殿内的动静,可是不得命令,也不敢擅入,而今趋步入内,冲着老龙王伏拜在地,喜极而泣道:“大王无恙,小的真是,真是高兴极了!”
“叫你们担忧了,本王无碍,都是被几个逆子逼的!”
老龙王稍稍叹息了一声,吩咐道:“霸下忤逆犯上,阴谋作乱,已经被本王穿了琵琶骨,从今而后,格去他的龙子身份,逐出龙宫,发配往东海碑林,罚他驮碑!你派手下看管着他,若是他能背诵下来碑上的刻文,便可以允许他歇息上半天时间,而后再换下新的石碑去驮,周而复始,直到他把整个碑林的石刻全都记住了,再带回来见本王!”
“是!”
神蟹大将军当即将霸下拖了出去。
自此以后,这霸下就夜以继日的开始驮碑,以至于若干年后,人们口口相传,说龙王有个儿子名叫霸下,生性喜好负重。
再后来,这霸下也有了自己的信民,人们将他的神塑供奉在庙宇、祠堂、陵墓等地方,做为碑座,只因他长得像龟,以至于有人误传“王八驮石碑”,还留下一个传说—
—抚摸他的神塑会给自己带来福气……
闲言少叙,回归正题。
却说老龙王发配了霸下之后,又看向狻猊,道:“当爹的要死了,做儿子的却还在用言语激将,而且还想着如何抢位夺位,你若是这个爹,你若是有这样的儿子,该如何应对?”
狻猊默然不语。
老龙王“哼”了一声,道:“你不说便是羞愧难言!阿虬在本王晕厥的时候,处处宽慰,连说话都是带着哭腔的,你们呢,是夹枪带棒,只恨我不死!”
狻猊忽然开口了,说道:“阿虬会演戏,我生来耿直,不会。”
老龙王冷笑道:“那倒是巧了,老子也会演戏,这一出戏不是演的挺好么?阿虬正是像我,所以愈发证明他做储君合适!”
狻猊:“……”
“来啊!”
老龙王喝了一声,神蟹大将军又进来了。
“狻猊生性好勇斗狠,躁动如火,本王就罚他去火山口坐镇,不许他动,让他多吸吸那里面的烟,熏陶熏陶他那躁动不安的心!看看到底是火山里的岩浆邪性,还是他心里的火邪性!”
“是!”
狻猊也被带了下去。
若干年后,世上也有他的传说:龙王有一子叫做狻猊,喜烟好坐,能压火,又骁勇善战,可辟邪,于是,他的信民们便把他雕刻在了香炉盖子上……
当然,这些都是后
话,此处不再赘述。
嘲风和蒲牢本来是想跑的,可是一看老龙王气息暴虐的站在那里,神威凛凛,一双龙眸精芒爆射,四处扫掠,顿时都吓瘫了,哪里还有胆子敢跑?
老龙王处理完了霸下和狻猊,就把目光瞥向他们两个来。
嘲风二话不说,立刻五体投地,“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哭泣道:“父王,儿子错了,儿子是畜生,儿子不是东西,该死,该杀,该千刀万剐!呜呜呜~~~”
“老二,你过来。”老龙王满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冲他招了招手。
嘲风愣住了,颤巍巍抬起头来,惶遽的打量了他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动。
“你过来啊!”老龙王喝道。
嘲风浑身抽搐,哆嗦着,终于还是朝着老龙王爬了过去。
老龙王居高临下站着,伸出右腿,脚尖勾着嘲风的下巴,让他扬起脸子,与自己对视。
嘲风这这一刻,突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蒲牢会被吓尿。
此时此地,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