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裁决官的四位宫神、阁神、殿神、苑神一起现身说教,场中混乱的看客们又都放下了心来,纷纷指斥陈义山: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在这里吓唬人?!”
“怎么还不来人把他抓起来?!”
“滚下擂台!治他的死罪啊!”
“裁决官们干什么吃的?!郎中令张畅,你是总摄官,就这么个把总法?”
“尸位素餐啊!别以为你是九卿之一,我就不敢弹劾你!”
“……”
张畅被骂急了,扭头看看叶决明,又望望李非和袁贞,叶决明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张畅便点了点头,目视四大异士法师。
江左“嘿嘿”笑着,突然间拂袖一挥,一把黄豆洒落擂台,而后又有数道符纸飘然飞上,随着江左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黄豆随风变大,顷刻间都化作了人模样,一拥而上,围住了陈义山。
却是撒豆成兵的异术!
那墨迁起手便是一团黑黝黝的物事,往擂台上投掷,半空中“咔叽”一声怪响,那团黑物竟化成了千机锁、任意环,结结实实的锁住了陈义山的手臂,套住了陈义山的双腿。
“有老江的豆兵以及老墨的机关就足够啦。”简霸捋须微笑道:“不用我跟老邵出手啦。”
看台上瞬间一片欢呼:
“抓住咯!”
“杀了他!”
“还等什么?就地正法啊!”
“……”
陈义山没有动,他看了看
眼前的豆兵,又看了看手臂上的千机锁和腿上的任意环,听着环顾众看客们群情激奋的喊杀声,一时哭笑不得。
抬头望,空中还有许多神祇藏头不露尾的躲在风里云里阴怀观望呢。
场下,唯有袁贞神色焦急,正慌张的跟张畅、叶决明、李非谈论着什么。
林美云、田青、刘胜早已是惊怒交加,急的面红耳赤。
林美云花容失色道:“大哥,仙长被困住了,怎么办啊?”
田青嘶声说道:“恩公虽然仙法广大,可是跟前有这么多的神祇、武士、法师在场为难他,怕是要双拳难敌四手。瞧好吧,一旦他们真敢对仙长不利,咱们就冲上去!”
刘胜轻抚刀背,笑嘻嘻道:“不错,冲上去就是一个杀字!”
林美云蹙眉点头道:“好!”
……
看台上的雅间包厢内,陈泰清和无垢道长早也慌了。
陈泰清双手捧着铁剑,在屋中暴躁的走来走去,道:“这小子!嘿!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出格了,闹的这是什么?简直犹如儿戏!”
“仙长说那蠕蠕国师不是人,那就肯定不是人!仙长说神祇们的阴阳眼不济事,那就肯定是神祇们看错了,反正仙长不会有错的!”无垢道长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几个老家伙,姓江的姓墨的居然也敢对仙长出手,真是活不耐烦了!陈大人,下场吧!贫仙早就等着机会,好显露显露一身的仙法呢
!”
“急什么?义山那小子多大本事咱们还能不知道?就法师们施展的那点把戏能困住我儿子么?”陈泰清挥舞铁剑道:“咱们下去就是造反了,这可不成,我老陈家世代忠义,不出叛逆!等等再说!对了,你不是会见钱眼开的异术么?你快看看,那个颤修,到底是人不是?”
“呃!”无垢道长一脸尴尬的说道:“刚才就已经看了,这个颤修啊,嗯,可能是贫仙的异术有问题,看不出来那厮不是人。”
陈泰清惊愕道:“那就是说,是我儿子看走眼了?!”
无垢道长摇头道:“不管,反正仙长一定是对的!”
陈泰清愣了半天,点点头道:“嗯,道长也真是个讲原则的人。”
……
“恩公,你快走吧,不必管我。”
擂台上,吴阳一看局面闹到这种地步,又惊又惧,而且更加羞愧,他扯着陈义山央求道:“这件破事全都是因为我不争气才闹出来的,我不能把恩公再拖下水!”
“嘿!污蔑了我之后,就想一走了之么?”那颤修可是始终都盯着陈义山的,当下狞笑着,嘶声说道:“我好歹也是一国国师,是使团领袖,代表的是一国颜面,不是你想折辱就折辱的。你要是逃了,我便找你们大宋皇帝说理去!”
“岂有此理?!”陈义山心中怒极,忽然仰面冲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不绝,如雷鸣九霄,直透云
天!
颤修第一个变了脸色!
吴阳慌忙捂住耳朵。
数十个豆兵“轰”的一声,崩溃成为虚无!
千机锁、任意环碎裂一地!
四大神祇东倒西歪,纷纷后退!
场中乱糟糟的声音眨眼间消失不见,擂台上下,看台四周,现出一片可怕的死寂来!
躲在暗中护场的神祇竟有好几个被震了下来,一时尴尬且悚惧不已!
唯有林美云等人喜上眉梢,环顾彼此,弹冠相庆,笑道:“果然,仙长根本用不上我们帮忙!”
“在场的有神祇,有圣道门徒,有异士法师,却居然都是睁眼瞎!”陈义山白衣飘动,灵剑铮鸣,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