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明镜挥舞着手里的铁剑,大呼小叫、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冲陈义山呵斥道:“刚才一不留神就让你给跑了,你别得寸进尺啊,再乱跑乱动,我可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好,好,我不跑了。”陈义山冲明镜笑了笑,也不恼。
他可不像徐强,逮谁跟谁吵架。
跟个小屁孩儿置气有什么意思?
刚才陈义山摸无垢的胸口并非是他有什么恶趣味,他也不是真去试试无垢的胸肌发不发达,而是因为他用慧眼看出,无垢的致命破绽就在胸口处。
如果待会儿无垢跟风疏影打起来,输了,风疏影要取他性命,多半是会朝着他的胸口下手!
所以陈义山趁着拍打无垢胸襟的时候,悄然放了一个救命的东西在他的胸前衣袋里,只是无垢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眼见无垢道长雄赳赳的带着明台往前走,陈义山心想:老道啊老道,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下面可就看你自己发挥了。
徐泰来、徐强跟着凑到陈义山的跟前,神色尴尬道:“仙长,咱们现在怎么办?无垢道长好像恼了咱们,咱们还要再请他吗?”
“请,怎么不请?”陈义山道:“等会儿解释清楚就好了。”
徐强一脸不情愿道:“仙长,我看这个无垢的为人也不怎么
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连对仙长你都那么不敬!咱们干什么非要请他?有你老在,咱们还怕谁?”
陈义山瞥了徐强一眼,心想谁知道你们家那位假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位天宝大法师到底有多大本事,万一人家真的有些手段,咱们多个帮手难道不好吗?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他也不解释,只是说:“咱们先上马车歇息吧,看看他的手段再说。”
徐强嘀嘀咕咕道:“跑几百里路来找他,没想到老牛鼻子这么难相与……”
“你嘴里放干净点!”明镜听见了“老牛鼻子”,顿时恼怒。
“嘁!管天管地,管不住说话放屁!”徐强优哉游哉的跳上了车辕。
明镜冷哼道:“等我师父办完了事情再来收拾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跑!”
徐强没好气道:“你还是盼望你师父别有个三长两短吧!万一出师不利,你这个小娃娃不成孤儿了?”
“放屁!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才三长两短呢!”明镜勃然大怒:“等会儿你们就知道我师父的手段多厉害了!小心吓死你们!”
陈义山心想:“还不知道谁吓死谁呢。”
……
只见那无垢带着明台徒步前行,须臾间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很接近风疏影落根处的山
坳了,无垢袖中藏着的罗盘已经嗡鸣起来。
那是他专一用来寻灵觅煞的阴阳罗盘,是天宝观代代相传的秘宝,屡试不爽,最是灵验的宝贝!
拿出来看时,盘中的黑针正在剧烈的颤抖,而海底针头,则笔直的指向山坳中,对准了那株巨大的枫树!
“嘶……这枫树好生邪门!”
无垢倒抽了一口冷气。
收好罗盘,他又手取两枚铜钱,由金线穿着——这两枚铜钱也有说法,唤作“见钱眼开”,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再邪性的东西,也见利眼开,其实是能观气的宝贝。
无垢把钱罩在眼上,继续往前走,渐渐到了山坳边缘,距离枫树也只剩下咫尺之遥了,透方孔而凝视,他喃喃自语道:“这枫树周围涌动着一股好厉害的邪气啊,它身处绝地,本该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啊……”
回望了陈义山一眼,无垢暗忖道:“那变态乞丐说作祟的是千年树妖,倒也说着了。难不成他真是什么仙长?嗯,不会,修仙者岂会跟两个俗不可耐的人逗留在一起?又岂会是这副模样?还喜欢摸人家胸肌?呸呸呸!一定是他们看见这棵枫树巨大无朋,所以胡诌一个‘千年树妖’的名头来,倒是让他给蒙对了……”
陈义山坐在车厢里,扯
开门帘,露着一双慧眼,也在仔细观察无垢的种种做派,心想:可以啊,这道长还真有些异样的本事,虽不用仙术,但也确实能找出“真凶”所在。
明台仰着脸看那枫树粗壮参天,遮空蔽日,不由得暗暗咋舌,问道:“师父,是这枫树成精了吗?”
无垢本来想说“是的”,但一想刚才陈义山等人就口口声声说什么“千年树妖”,却被自己驳斥,现在自己如果认了,那不就打脸了吗?
他“哼”了一声,道:“还不能妄下定论,待为师仔细看看再说。”
此时,正值午时,山中烈阳普照,阳光洒满山野,本该是温热的环境,但却有阵阵凉风过道,吹得无垢、明台只觉遍体生寒。
“也是作怪,难不成这邪气厉害的能遮天蔽日?”无垢喃喃说道。
“师父快看!”明台惊叫道:“这棵枫树好像在动,它,它又变大了!”
“胡说!”
“真的!”
无垢吃了一惊,凝神看去,只见那枫树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一样,一片片鲜红的枫叶舒展了开来,叶子背面居然完全翻转,朝向了如日中天的烈日。
一丝丝灿烂日华洒落,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