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瞥了瞥台的穆青阳,抬起自己绣花的袖子道:“穆老板这是何意,如何你亲自伺候刘妹妹,却让你师弟来给本格格唱戏?”
刘氏见富察氏为难穆青阳,连忙道:“姐姐好生无理,明明是我先来,点了戏。姐姐总应该知道一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富察氏此刻被刘氏这句话弄得下不来台,便站起来,一甩帕子道:“算了,既然刘妹妹如此爱穆老板的戏,我不夺人所好。红翘,本格格今日没了看戏的兴致了,回吧。”
刘氏见富察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陡然一跳,特别是听到她说“爱慕老板”这几个字的时候,仿佛自己的心事当众被人戳穿了。
富察氏带着自己的丫鬟走后,刘氏的脸色也没好起来。经过她这么一闹,原本打算好的计划也没心思了。
“翠竹,回吧,今日本格格觉得有点乏了!”刘氏道。台的穆青阳见刘氏扶着丫鬟的手去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本来今日他是要去刘氏的杏花春馆的,可现在显然是去不成了。
刘氏坐着轿子里,想着富察氏突然来这么一闹,似乎也把她闹清楚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呀?自己可是雍王爷的格格,对于那个男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像飞蛾扑火似得一头撞去呢!
外头,翠竹和小金子并排走在软轿的一侧,小金子已经被刘氏要到自己身边伺候了,此刻也不必累兮兮地抬轿子了。
“你说,咱们格格是不是被富察氏格格搅和了心情,怎么突然不听了?”翠竹低声对小金子道。
“这样也好,格格不听了,才好。”小金子道。
待刘氏回了杏花春馆,她便遣退了屋子里其他伺候的人,独独让翠竹和小金子入内室伺候。
“格格,您别生气了,当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翠竹见刘氏一副不悦的样子,便劝慰道。
“这个富察氏,简直欺人太甚。小金子,可有法子治治她!”刘氏道。她是因为四爷这些日子没怎么过来,心里产生了怨怼之心,刚刚经过富察氏一激,她心里对权力,对身份地位的向往又凸显了出来。穆青阳又退到后面去了。
小金子瞧着刘氏的样子,知道她是被富察氏气到了,说道:“格格,您现在身怀有孕,已经富察氏先行一步了。用不着跟她计较,待格格产下孩子后,主子爷自然多眷顾格格。”
翠竹也点点头,小金子的话是对的,现在急于去对付富察氏,似乎不明智。
“本格格是看她不顺气,这个富察氏从一开始尽找本格格的不是。如今明明是本格格先点的,她偏偏要跟本格格争,实在是可气。”刘氏道。
翠竹见刘氏气得不轻,也不好相劝,只好与小金子默默地站在一旁。
“主子,其实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是让富察氏背嫉妒之名,欲要对爷的子嗣下毒手行了。”小金子突然对刘氏道。
“如何让她这样做呢,她可不会由我们牵着鼻子走呀!”刘氏道。
“格格,这可要慢慢从长计议,急不得。机会总是有的,只要抓住机会,给对方必败之一击,能置对方于死地了。”小金子道。
刘氏点点头,心里没有那么生气了。她此刻又完全不记得穆青阳了,似乎自己对他的那番情谊根本不存在似的。
那厢,富察氏扶着红翘的手往回走,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她额娘来了,连四爷的面都没见到。今日在畅音阁见到刘氏,看着她的肚子分外觉得刺眼。一个汉姓的格格也开始跟自己叫板了。
“格格,您仔细点脚下。”红翘见富察氏一路沉着脸,她与平儿跟在身后都有点跟不了。
“累了,去那边坐坐吧。”富察氏瞧着远处是一片西式园林的样子,里面还有汉白玉石做成的亭子。
两个丫鬟见富察氏气不顺,连忙扶着她往那边去。
只见成片成片的冬青被修剪成各式各样的造型,那远远看见的汉白玉石头所建成的亭子却在这一堆植物的间。
“格格,这里的植物可是围成了一条路,非得在这些路里走。”红翘道。她们以前还没见过这样的花园,纵观一下,都没有一朵花,全部都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冬青和宝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