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脸色一动,她知道康熙心里还是顾念着胤褆还是他的长子的这份情分,这才顾念着觉罗氏肚子里的孩子。
“太子乃赫舍里皇后所出,当时他出生的时候,臣妾是看着的。都是臣妾不好,让大阿哥生了不该生的念头,请皇狠狠地责罚他!”惠妃道。
提及赫舍里,康熙反而没有那样怪罪胤褆了。当年赫舍里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在太医问太皇太后孝庄皇太后“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她毅然说出来了“保大清的子孙”的话,赫舍里大出血而亡。
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康熙握着她的手道:“立二阿哥为太子!”,这才没有让她抱恨而去。
所以,康熙在那种时刻匆匆立下了太子,对大阿哥其实是不公平的。
“让胤褆进来吧!”康熙想到这里了,对梁九功道。
惠妃这才站了起来,陪着康熙坐到了膳桌。不一会儿,胤褆跟着梁九功走了进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胤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给康熙行礼道。
“你有何罪,要见朕?”康熙仍旧冷着一张脸道。但他看见胤褆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脸还有惠妃的那个巴掌印,心里不由得一紧。
康熙心里对长子胤褆还是满意的,虽然他的头脑并不具备坐那个位置的才能,可是他是难得的一名武将。
“皇阿玛,儿臣不该,不该对太子行巫蛊之术!”胤褆连忙磕头道。
亲口听见胤褆承认,康熙的心着实又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混账!他是你的二弟!你怎么下得了手?”康熙抄起桌子的一只杯子朝着胤褆的面摔了过去。
只见本已经磕破了头的胤褆的额头立刻被砸出了一个血洞洞。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陶瓷呀,再加又是给皇帝用的,那质量都是杠杠的。
胤褆只觉得被砸得头昏眼花,一股红色的热流从额头流留下来,直接流到他的眼睛。
惠妃看着他被砸成那个样子,立刻从座位站起来,也跪了下去,颤抖着道:“还请皇赎罪!都是臣妾的错!”
康熙看着胤褆额头的血窟窿不断地冒出猩红的血液,刚刚心底那团火气这才一点点平静下去了。
“给他包扎!”康熙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谢皇!”惠妃颤抖着道。
“多谢皇阿玛!”胤褆立刻磕头道。
“让你别争,让你别闹,为什么是不听!当初赫舍里舍了性命才生的太子,朕是当着她的面儿,将二阿哥立为太子的。你然道还不知?和硕亲王还不尊贵?你们母子如能安分守己,朕还会给你升****。世袭罔替,永享荣华!”康熙咬牙道。
惠妃句句听在耳朵里,心里更是慌张得不行了。她以为自己在胤褆背后的那些小动作,康熙并不知道,可是这些话明明是知道的呀!
待宫女将胤褆的额头包裹好了,康熙这才道:“你以为你真能坐那个位置?今日,朕告诉你,朕从来没想过让你继承大清。即便没有太子,你也不会是太子。”
胤褆跪在地,怔怔地看着康熙,看着他冷静的眼底所蕴藏的坚定,刚刚那些话是发直他内心的。
惠妃闭了闭眼睛道:“胤褆,还不快跟你皇阿玛请罪,你怀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还预想谋害太子,这可是大罪。若是让外人知道,皇阿玛是想保你,也保不住的。”
惠妃虽然平时有点小情绪,人也没有德妃那般稳重,没有宜妃那般机灵逗乐,也没有荣妃的娴雅,但是她在这种时候还是不糊涂的。
康熙沉沉地盯着胤褆,心里也在权衡着如何处置这个长子。
“都是儿臣的错,儿臣罪该万死,请皇阿玛不要牵连额娘。”胤褆立刻匍匐在地说道。
梁九功看着这一家子人跪了两个,哭得哭,求的求,哎,本来好好的王爷当着,非要争那个位置干嘛?
“和硕亲王胤褆不思君恩,不念手足,现在立刻自禁于和硕亲王府,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进去,谁也不能出来。去吧!”康熙道。
“谢皇!”
“谢皇阿玛!”
胤褆与大福晋一起被人送回了和硕亲王府。他们今日在乾清宫门口的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其他宫里的人。没有人为和硕亲王求情,谋害太子,是可以杀头的大罪。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来撞康熙的火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看和硕亲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