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云鸢才被叫起来。她只跪得两条腿都快站不起来了,还是春桃和坠儿扶着她回的房间。
“格格这是怎么了,好像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只对那个芳云青睐有加。云姐姐还是跟着过来的贴身丫鬟……”春桃一边和坠儿将云鸢扶到**上坐下,一边抱怨道。其实她心里也不见得多同情这个云鸢,只不过看芳云跟她是一道从内务府分出来的人,如今可是大不一样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云鸢心如死灰地说。她自认为对颜玉可是忠心耿耿,可现在不但不给她任何解释,还让她在众人面前罚跪,可以说让她颜面尽失了。
这一日,云鸢因为腿跪得太久,而无法伺候。颜玉和柳氏忙着准备后日的事情,也没理会她的死活。她就那样傻傻地躺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没人给她送口饭,倒杯水。
春桃和坠儿见云鸢形势不如芳云,此刻只好去巴结她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云鸢就那样睡在**上,醒了睡,睡了醒,直到院子里所有的动静声都听不见了,大抵是所有的人都安歇了。她实在觉得口渴,便爬起来,慢慢地自己下了地。两个膝盖还是生疼生疼的,她一拖一拐地走到外头,想去厨房倒点热水。
虽然这里还没有跟南小院设有自己的厨房,但是类似于放杂物的地方还是有的。丫鬟们一般将热水提来放到那里。主子要用,就随时提用。
云鸢的房间是在颜玉卧房的后面,以前因为要随时听候她的吩咐,便将她的房间安置在那里。
如今,她却像被主子抛弃的废人。云鸢拖着发疼的膝盖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经过颜玉的房间时,只听见一阵细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
啊,格格生了吗?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云鸢心里一惊,正欲再听,便只有嬷嬷哄孩子的声音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又听了一会儿,又听到一阵婴儿的哭泣声。
不对,这声音应该就是从格格屋子里传来的,可是格格压根还没有生呀~~
震惊令云鸢简直迈不开步子了,她僵立在那里,听着屋子里仍旧稀稀疏疏传出来的婴儿的啼哭声和奶娘的喃喃声。
渐渐的,云鸢开始明白,颜玉与芳云这段时间所做的那些特意避开自己和其他人的事情。
她拖着步子连忙往放热水的杂物间走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
云鸢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觉得颜玉这样做,简直是太大胆了。混淆皇室血脉,偷龙转凤。想都不用想,刚才那个哭泣的孩儿肯定是个男婴。
这一晚,云鸢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很多噩梦,都是关于颜玉所做所为被福晋发觉,然后便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跟着受了牵连。
“不要,不要~~“云鸢突然大叫两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四爷活活杖毙。
不行,格格所做的事情如果到时候被发觉,主子爷和福晋可不会饶恕我们,我们只能被当做知情不报的奴才活活被打死或者被赶出去。
带着这样的恐惧,云鸢一直大睁着眼睛,**无眠,醒到了天明。
第二天,颜玉似乎才想起云鸢,让她自己去找周大夫拿些药敷一下膝盖。她可不想在自己即将生产的日子被人发现惩罚过奴婢,且又是贴身丫鬟,怕引人怀疑。
云鸢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惴惴不安,因为她知道颜玉那个计划马上就要开始实施。
拖着微微发疼的膝盖往周大夫所住的小院走去,云鸢觉得这段路实在太长。一路上,她一瘸一瘸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为了避开别人异样的目光,云鸢特地选择了偏僻的夹道走,以免她这个样子引来别人的嘲笑。这府里头,奴才与奴才之间,最喜欢攀比谁得主子喜欢,谁又受了主子的惩罚。她这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主子罚了跪的。
走着,走着,云鸢想起心中所揣着的那个巨大的秘密,再加上别人异样的目光,她心里头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