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中午,外面又有人找陈东方,陈东方出来一看,原来是打台球的黑哥,手里还握着两瓶汽水。
黑哥用牙咬开汽水瓶子盖,递给陈东方,两人蹲在工厂门口,咕咚咕咚喝着汽水,然后吐着气泡,打着饱嗝。
黑哥喝完汽水,把瓶子嘴向下立在地上,支着自己屁股,摇摇晃晃地道,“我们球房流年不利,赌球输了好几次,我和老板提起过你,老板让我来请你过去帮忙。”
陈东方心中疑惑,这黑哥来得真是莫名其妙。他问道,“你们球房在哪里?”
“在关外,隔这里有点远,但报酬高,收入好。你要是同意的话,今天就辞了工,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听黑哥这么一说,陈东方就知道黑哥也是来劝他离开的,看来不是雷子,就是黄毛告诉他的。陈东方感动地道,“黑哥,我不会走的,你也不要劝我。”
黑哥“唉呀”了一声,“你这个人,心眼怎么这么死,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离开几天,躲躲风头再回来。”
陈东方只是摇头,“当初借高利贷时,是阿诗玛替我担的保,我要是跑了,她没法交代。”
“一个拉皮条的老鸨而已,你不要在乎她。”
“当初她愿意替我担保,这便是情份。我要是跑了,着实对不起她。”
“死心眼死心眼,陈东方,这和打球一个路子,一号球打不进,你可以先打三号嘛。”
“黑哥,假设你是阿诗玛,我现在跑路了,你会怎么想?对阿诗玛这样,我对你也得这样。我今天能跑路,把灾祸扔给阿诗玛;明天就能跑路,丢下你黑哥。这不仗义。”
黑哥劝了几番,见陈东方始终不松口,知道劝不动,便闭了嘴。掏出几张钞票递给陈东方。陈东方接过来数了数,是五百元,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我也算因球交友,听我一句话,竹叶青不是好惹的,要是形势紧急了,就拿着这钱打出租开溜。”
陈东方把钱递回去,黑哥坚决不要,陈东方只得装进口袋,“黑哥,这算我借你的,后面再还你。对了,球房生意真的不好吗?”
黑哥长叹一口气道,“本来还不错,但最近周家球房请了个高手,我们现在输多赢少,再这样下去,我这碗饭就没法吃了。”
陈东方安慰道,“输赢是兵家常事,等这事过了,我去球房看看。”
黑哥起身走了,临走前不忘把两个汽水瓶拿着,说到的士店去换押金。
陈东方挥挥手,看着黑哥走远了,这才怏怏地走回来,看见张姓保安正要搜一个女孩的身,那女孩个子高高,相貌一般,但身材好,前凸后翘。
张保安拦下女孩,用警棍指着她道,“李曼丽,你把厂服脱下来,我看看里面藏没藏东西。”
那个女孩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性子柔弱得很,涨红了脸道,“张师傅,我真没藏东西。”
“你说了不算,赵副总说了,不准往外带饭,你身上一定带着饭。
“你胡说,我才没带呢……”
“没带?你胸脯上鼓鼓的两个东西是什么?藏了两个大馒头吧?”
李曼丽眼中噙着泪说,“不是馒头,是……”
“就是馒头,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
李曼丽不知所措,只得双手抱着前胸,哀求道,“张师傅,真的不是……”
张姓保安色迷迷地凑上去,“是不是馒头,得我检查一下……”
眼看张保安的脏手就要摸到李曼丽的胸上,陈东方看了眼中冒火,上前一把推开张保安,张保安没有提防,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陈东方骂道,“姓张的!你家里也有老婆女儿,要是她们出去打工,别人这样欺负,你什么滋味?”
张保安正想拿出警棍壮胆,一看是陈东方,赶紧把警棍藏了回去,涎着脸笑道,“我是和她开玩笑呢……”
“放屁!老子看得清清楚楚,姓张的,你再这样欺负人,我去找姜总!”
张保安吓坏了,立刻低三下四求饶,李曼丽向陈东方道了声谢,扭着小细腰赶紧跑远了。
陈东方警告道,“姓张的,你再对女工这样,我非给你结扎了不可!”说罢哼了一声,刚要走,被张保安拉住了。
“陈兄弟,你跟我过来,听我细说。”
张保安硬生生拉着陈东方,来到旁边传达室里,对陈东方道,“陈兄弟,你肯定以为我故意欺负她,我才不是呢!”
他扭头看着远去的李曼丽,压低声音对陈东方道,“这个李曼丽,在咱们厂子里非常有名。”
“怎么个有名法?”
“就是……腰带松得很,只要是个人,就可以上!我听说,在别的厂子混不下去了,被人家老婆揪着头发追着打,这才辞了工,来到咱们厂子!陈兄弟,别人都上过了,咱们不上,那不是吃亏了吗?”
张保安似乎怕陈东方不相信,又强调道,“我有个老乡原来和她在一起,是老乡告诉我的!陈兄弟,你看她那个身材,多好啊。你要是想办她,晚上下班时,我拦下她,稍微吓唬几句,你就可以带出去办了。事后扔十块钱,堵住她的嘴就行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