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波澜不惊的过去了,倒是丁大壮从胖子嘴里得知了消息,这丁大壮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在陈东方打饭时候问他,要不要丁大壮和几个厨师去助力。
“陈东方,你别瞧不起我们,我们虽然打架不行,但个个皮厚肉多,就是啃,也够他们啃一壶的。”
说罢丁大壮把打饭的长勺子挥起,在空中舞了几下,勺子差点脱手飞出,甩了陈东方一脸菜汤。
陈东方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心想那天晚上在宿舍,早就试出了丁大壮的水平,如果真的和双头蛇拼起来,丁大壮几人跟着去的话,只会成为累赘。
但陈东方还是感谢道,“大壮,你们要是跟着去打架,让厂子里知道了,不会饶了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牵连你们。”
丁大壮感动得差点涕零泪下,心想这下肯定保险了。自从结扎事件发生后,丁大壮心中一直有个阴影,害怕半夜三更陈东方偷偷给他扎上几针,让他生不了孩子。自己表态愿意为陈东方去赴汤蹈火,陈东方以后不会再给自己结扎了。
丁大壮给陈东方舀了满满一碗肉,又悄悄塞给他一个饭盒,让他吃了有力气去打架。
刚吃完饭,陈东方揣着饭盒回到车间,偷偷打开看了看,是一饭盒清炖排骨,根根排骨粗又长,肉又多,上面还洒了一层细细的葱花和辣椒,看了让人垂涎欲滴。陈东方捏了一根递给胖子,胖子吃得差点噎过去。
这时外面有人找陈东方,说门口有人找他,陈东方心想,难道双头蛇这么沉不住气,第一天便过来催债。他从车位上拿了两根机针,揣进袖子口中,夹着饭盒,和胖子往厂子大门口走去。
陈东方刚走到厂门口,被塌鼻子保安拦住了,塌鼻子保安指着他腋下的饭盒道,“陈东方,厂子里有规定,不准往外带饭。”
这个保安姓张,一直欺软怕硬,陈东方和雷子第一次到佳美厂找工作,这个保安就为难他。陈东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骂道,“姓张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老子拉屎放屁,这饭盒里是老子没吃的,你管得宽。”
张保安非常认真地说,“陈东方,你自己没吃也不能带出去,这是赵副总规定的。”
听说是赵副总的规定,陈东方恼了,亮出手中长长的机针,在张保安裆部比画了两下,“姓张的,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结了扎,让你永远生不了娃。”
这几天,陈东方教训丁大壮的事,已经在厂子里传得活灵活现了,大家都知道陈东方手握两根机针,会给人结扎。张保安看着陈东方手中的机针,立刻后退几步,颤抖地说,“陈东方,我还没结婚呢,我们家是三代单传,你不要乱来。”
“哼,那你还管不管老子。”陈东方收回了机针,毫不在乎地看着张保安。
张保安又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陈东方,你多少给我点面子,把饭盒藏衣服里带出去,这样权当我没看见。否则被赵副总看见,我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又指了指,“你看,那几个就是往外带饭的,都把饭盒藏在衣服里,哪有你这样正大光明的。”
陈东方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果然有几个女工,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快步走出厂门。陈东方好奇地问道,“她们为什么要把饭盒带出去。”
张保安道,“她们在外面有亲戚,有老乡,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就来投奔她们。她们在餐厅吃了饭,再去打一份带出去,给亲戚老乡吃。所以赵副总不允许往外带饭,怕浪费粮食。”
陈东方看着这几个身上藏着饭盒,眼神惊恐不安的打工女,心中顿时同情极了。他长叹了一声,对张保安道,“我不管,我就要正大光明带出去。”说完便夹着饭盒往外走,这时赵副总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陈东方的举动,怔了一下,陈东方故意从他眼前走了出去。
赵副总看着陈东方的背影,冷笑了几声,心想,你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先让你猖狂两天再说。赵副总越想越觉得开心,自己通过金老板,联系上了竹叶青。竹叶青手下有一大群小弟,只要他们把陈东方教训一番,然后赶走,自己就有了机会拿下杨楠。
赵副总顿时心情大好,破天荒地没有训斥张保安,而是哼着流行歌曲进去了。
陈东方刚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老三。
老三正蹲在厂子门口抽烟,看见陈东方,便吆喝了一声,陈东方走过去蹲下,把饭盒递给老三,老三揭开一看,满满的排骨,咧着嘴笑道,“你们厂子吃得也太好了。”
陈东方道,“你这个时间过来,估计是没吃饭,今天给你开个荤。”
“这荤我可不舍得开,晚上炖棵白菜,倒进去就是一锅好菜,让兄弟们尝尝。”
老三小心翼翼盖上饭盒,“陈东方,那我就收下了。”
陈东方从老三手中接过烟,点着了,问道,“老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黄毛找了我,说你这里遇到麻烦,我就过来看看。陈东方,要打架,我们兄弟不打怵。”
陈东方颇有些感动,他不过帮老三讨回了工钱,老三竟然记得这份情,真是不易。
陈东方又想,老三这些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