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职介所,黄毛问道,“东方哥,怎么办?这钱就白丢了么?”
“当然不能白丢,”陈东方回头看着职介所,咬牙说道,“他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怎么吐?”黄毛等三人围着他问道。
陈东方不说话,带着他们走到一棵大榕树下,这里树冠茂密,凉快一些。
陈东方道,“兄弟们,我进吴副总办公室时,听见他和王经理说‘下班后去老地方,’我猜测他们俩下班后,肯定是去鬼混。”
其实陈东方昨天就观察到王经理和吴副总关系不对劲,昨天王经理带他进吴副总办公室时,屁股直接倚在吴副总办公桌上,已经暗示了他俩关系不一般。
胖子恨恨地道,“这俩就不是什么好鸟,要是知道他们去哪儿鬼混就好了,一定抓他个现行,让他给我们退钱”
黄毛道,“下班后盯着他们!不过特区这么大,就怕跟丢了”
雷子则用信任的目光盯着陈东方,“东方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陈东方见黄毛和胖子也跟着点了点头,便蹲下来,找块砖头在地上画道:“这里是职介所,王小姐上下班骑的是自行车,这说明她家离这里不远,所以,他们俩鬼混,应该在离家不远不近的地方,近了,容易被人发现;远了,回家不方便。”
“吴副总桌子上摆着一张公交车月票,他坐公交车上下班。和王经理鬼混的话,应该是打车过去,跟踪他不好跟。所以我们以跟踪王经理为主,跟踪吴副总为辅。”
“现在到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分一下工,”陈东方指着不远处一个公用电话亭道,“胖子在电话亭这里等着,黄毛,你跟踪王小姐;雷子,你跟吴副总。记着,一定不要被吴副总发现,如果被他发现,今天就白忙活了。”
“东方哥,你干什么?”
“我找地方租一台相机”陈东方挠了挠头道,“如果租不到,或者到时候没回来,你们按计划行事”
黄毛算了算时间,“东方哥,我去表姐家里借她的!我打车过去,很快的!”
黄毛伸手拦了一辆“红的”,这个时候的特区,除了少量“黄的”,出租车的主力还是红的,起步价2公里10元,2公里后每公里6元。
40分钟后,黄毛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举着一台傻瓜相机。
“表姐说,是她在华强北买的,花了四五百块钱呢!”
陈东方等人还没来得及欣赏傻瓜相机,职介所的人就下班了。
陈东方和胖子站在电话亭旁,看见王小姐扭腰晃臀推着一辆凤凰自行车,骑车离去了。黄毛推出一辆车子,蹬了两脚,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吴副总出来了,他左看右看,没有走向公交站点,而是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雷子急忙挥手招车,但这个时代出租车在路上并不多,等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吴副总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雷子遗憾地摆了摆手,出租车司机把头伸出车窗骂道:“坐不起车就别拦车,乱招车害死人。”
雷子走回电话亭道,“还是应该有个大哥大就好了。”
胖子一听,来了精神,“黄毛表姐有一个,又好看又太方便!”
雷子又道,“等挣了钱,一定要先买一台。”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电话响了,陈东方已经事先给过摊主两块钱,摊主接起电话问了一句,便把电话递给陈东方。
陈东方接过电话听了两句,放下后对雷子和胖子说,“黄毛盯住了!走!”
陈东方伸手拦住一辆红的,三人钻上车,陈东方说了一个旅馆的名字。
到了旅馆门口,陈东方扔下10元钱下了车,第一眼就看到了王经理的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这时黄毛急急地从旅馆里出来了。
“他们俩进了208房间!”黄毛兴奋地说,“已经开始干上了!我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噢噢叫得很!”
“怎么叫的?”雷子一脸色迷迷地问道。
“就那样,嗷~嗷~,跟录相厅里放的录相差不多”
胖子咂着嘴说,“没想到那么干巴的王经理,声音还蛮大的。”
陈东方道,“咱们分一下工,分两组进行,黄毛和我先进去,过两分钟后,雷子和胖子再上去。”
“开门后,黄毛立刻给他们照相,胖子堵住门,防止他们逃跑,如果有人问,就说是王经理的男人,来抓奸的”
黄毛嘻嘻笑道,“咱这里面东方哥最大,就说东方哥是王经理的男人”
胖子又用可怜的目光看着陈东方,“东方哥,你头上绿得很”
雷子替陈东方争辩,“你们俩净胡说,王小姐比陈方哥还大,她配不上东方哥”
陈东方气得差点笑出来,“别闹了,出发吧!”
陈东方和黄毛先走进旅馆,他们俩目不斜视穿过前台,从楼梯上了二楼。
陈东方的担心有点余,前台小姐对他们视而不见。
逼仄的走廊,两边是一扇扇颜色斑驳的房门,房门有不隔音,传出或高或低或压低或高亢的女人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沉朽,以及荷尔蒙的味道。
在黄毛带领下,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