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身着淡黄色交颈襦裙的小姑娘,身姿袅袅娜娜、步履轻盈地踏上了大堂。
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目不斜视,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皆无法入其眼;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松竹,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坚韧气质。那张原本应充满稚气的脸颊,此刻却因一脸肃穆从容而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多出了一份超乎寻常的淡然与镇定。
大堂之上,跪着满满一地的人,乌泱泱一片,几乎让人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然而,这位小姑娘并没有因此而面露难色或手足无措,她灵巧地穿梭于人群之后,对着端坐在堂上的霍知府盈盈下拜,轻声说道:“民女孟茹月拜见大人。”
“丁千里,你让本府传唤孟茹月上堂有何事询问啊?”
“大人,可否将那些中毒之人抬至堂上?民女曾习过一些医术,兴许能够瞧出他们所中之毒究竟为何物。”还未等人发问,孟茹月便主动说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要知道,这两日以来,就连府城的两大医馆对此毒都束手无策,如今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口出狂言,说自己能够解毒?
在场之人闻听此言,心中皆是疑虑重重,又有几人会轻易相信呢?
况且,那些中毒之人至今仍昏迷不醒,毫无苏醒的迹象,如果这般来回搬抬折腾,万一还没被毒死反倒先给折腾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时间,大堂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自信满满的小姑娘。
“哎呀呀,竟然让如此年幼的小姑娘来处理这些中毒之人,难不成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他们置于死地,从而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吗?”这句充满恶意揣测的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了那些苦主家人的心窝子。
杀人诛心,恐怕没有比这更狠毒、更让人痛心疾首的言辞了。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藏匿于人群之中煽风点火的家伙更是趁机兴风作浪、浑水摸鱼起来,不断地鼓动着周围人的情绪,肆意地搅动着舆论的漩涡。
跪在大堂之上的原告们,一听到这般言语,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大人,事已过了三日,若是苦主再不醒来,再过个三两日不必毒发,怕是饿也要了他们的命吧。”茹月轻飘飘一句话直击这些苦主家人,轻轻松松让他们闭了嘴。
面对众人的愤怒与质疑,茹月再次云淡风轻地回应道:“诸位稍安勿躁,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毒究竟能不能解开暂且未知,但饥饿确实是能够轻易取人性命的哟。”她那看似轻柔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这些苦主家人的心头,使得他们顿时哑口无言。
方才还喧闹不已、吵吵嚷嚷,摆出一副誓不罢休、据理力争姿态的众人,此刻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变得鸦雀无声。毕竟,谁也无法否认饥饿对于生命的威胁性。
见此情形,端坐在堂上的霍知府面色沉稳如水,目光锐利如鹰,他并未再过多地去理会眼前这混乱的场面。
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大声吩咐道:“尔等速速前往医馆,将那几名中毒的患者给本官抬到大堂之上!”
话音未落,一班训练有素的衙役便齐声应和,领命而去。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衙役正费力地抬着几个面色青黑、气息微弱的苦主快步走进了大堂。
在这群衙役身后,紧跟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大夫。他身着一袭长衫,步伐稳健有力,透露出一种行医多年的沉稳与自信。
在老大夫身旁,还有一个机灵可爱的小药童紧紧相随。那小药童年纪虽小,但手脚却很麻利,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师父身旁。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大堂瞬间变得更加拥挤局促起来。
茹月并没有被周围嘈杂的环境所干扰,她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到那些苦主身边,然后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逐个轻轻地触摸起他们的脉息来。她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一般,在每一名苦主的手腕处轻轻跳跃着,感受着脉搏跳动的细微变化。
片刻之后,茹月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之处。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一名苦主的眼皮仔细查看起来。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酒气缓缓飘入她的鼻中。这股酒气并不浓烈,但却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特殊气味——那正是海魂花的独特味道。
“麻烦差役大哥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都有佩戴香囊,在劳烦老先生看看香囊里是否有一味海魂花。”
听得她这么一说,鸦雀无声的公堂突然传来倒吸凉气之声。
“回禀大人,这几人都有带香囊。”
“啊!真有香囊啊!”零落的几个声音,有香囊确实没什么稀奇的,这年头哪个人还没个香囊做装饰呢?
“回禀大人,这香囊里确是都有海魂花。”老大夫的话一出登时如水入油锅,众人沸腾起来。
茹月未曾理会这些,只是对着霍知府一礼道,“大